但哪怕心中早有准备,梅闻儿依然在走进前殿瞬间,被殿内的窒息闷了一下。
“来了。”冷着脸的夜宸风,倒是稍有缓和。
跪着的林国公世子等人,纷纷轻吸了一口气。
方才,他们都被吓得连呼吸都敢了!尤其是林国公世子,冷汗都下了一地。
“娘娘万福!”最先行礼的,反倒是银沉了。
其余人听了,才连忙叩拜道,“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梅闻儿见他们一直是跪着的,也没免礼,径直走到夜宸风跟前,见他蹙着眉,还伸手帮他抚平了。
夜宸风郁闷的心情,总算被纾解些许,已是握住人儿的手,将她拉到身侧坐下来。
林国公世子瞧着,脸色却更白了几分,“陛下,虽罪臣有罪,可皇后实不该……”
“怎么?朕还未处置你!你反管起朕来了?”夜宸风刚好转的心情,又恶劣到了谷底!
哆嗦了一下的林国公世子,再不敢多嘴,“臣罪该万死!”
“你是该万死!是谁让你掩下南州贼乱!又是谁让你胆敢径直向皇祖母报丧?”
“罪臣、罪臣……”
“说!否则,朕就让你下去陪皇祖母、林国公!给他们尽孝!”
林国公世子吓得再不敢吞吞吐吐,“是宁王!是宁王教唆臣的!求陛下饶命!”
“夫君所言属实,宁王保证会帮忙剿匪,叫我等别多嘴,给陛下添忧,还请陛下明察。”
附言的林国公世子妃,脸色也白得很,其后三子两女,个个噤若寒蝉,汗如雨下。
夜宸风的震怒,没人能承受!林国公世子旋即把事情经过,吐得那叫一个彻底。
梅闻儿这才知道,林国公的死因,竟是被山匪夜抢国公府,而受惊致死!
林国公世子担心受责,才隐瞒了父丧,给太皇太后递了私信,想求庇护,反害死了靠山。
“陛下,罪臣真非有意,实不知、会令太皇太后哀痛致死,求陛下宽恕。”
又害怕又委屈的林国公世子,已经在用袖子擦泪了,然而——
“给皇祖母送私信,也是宁王的意思?”夜宸风问道!
“这倒不是,臣哪敢让人知道父王的事,是臣自作主张,但臣真的不是故意的,臣、”
“闭嘴!”夜宸风不想再听自辩,只觉得头痛至极!
梅闻儿知道他最近头疼病又犯了,忙帮他按捏。
夜宸风缓了一下,才问道,“银沉,宁王可有异常?”
宁王的封地就在江州,与南州相邻,去岁夜宸风还拜访过这位叔父,并无不妥。
可宁王却千里去信,让林国公世子别上报南州匪患,致使匪寇反害死了林国公。
银沉去南州扣来林国公世子时,并不知宁王参与其中,也没多查。
所以他细想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老奴眼拙。”
“……”夜宸风轻扣着桌面,不曾言语,但已有计上心头。
林国公世子却更慌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宁王要、要反?”
“朕何曾说过?不聪明就别少开口!因你,死了林国公和朕的皇祖母!死罪可免,国公尊号,你再不配!削为林伯公,留京观察!若敢再犯,五马分尸!”夜宸风恨道。
林国公世子却松了口气,他真怕被砍头,现在还有伯位在身,已是万幸,连忙叩头谢恩,“臣!叩谢陛下隆恩。”
“叩谢陛下隆恩!……”跟着叩谢的世子妃等人,也松了口气。
夜宸风却说,“原林国公府已逾制,朕会命礼部修改,在此期间,你一家就住在宫中。”
梅闻儿这才知道叫自己来的原因,自是说道:“林伯爷便暂住在皇子居中,如何?”
“甚好。”夜宸风满意点头,皇子居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