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户部上下,几乎全员通宵加班,李远扬都不例外,更遑论钱储这个侍郎了,可他没想到,自己出来醒个神的功夫,竟看到了皇后和太子,“这是要去钦天监?”
喃喃自语的钱储,倒不关心这对尊贵的母子,要去钦天监作何?他在意的是:三更半夜时分,皇后把年幼的太子带出来受冻,还纵其玩儿冰冷的雪花,是何意?
无法理解的钱储,回想着自己家中有小儿时,冬日里绝不会让其出来受冻,以免得了伤寒,坏了体魄,甚至夭折!皇后却……
“钱大人,看什么呢?”又一名出来挨冻醒神的户部官员,见钱储怔直勾勾的看着远方,不由叫问道。
钱储这才回过神来的发现,皇后的车撵已消失在夜色里了,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不介意的问,“王事中,老夫没记错的话,你新得了个孙儿对否?”???..c0m
“……对,怎么了?”一头雾水的王给事中莫名反问。
钱储就接着问道,“你会在这大冷的三更半夜里,把小孙儿带出来玩雪么?”
王给事中闻言,差点投给上司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好在他虽然困,但还晓得眼前这位是上官,不敢鄙夷对方的连忙应道,“自然不会!小儿娇弱,哪能这般糟践?
就是您我,年纪大了,冻得也受不了不是?既已醒了神,不妨赶紧回衙署里,可别冻坏了!”
尤其不要冻坏了脑子,算错了数!那可又得被贬了!
后面这句真心话,王给事中没敢说,但确是真的很担心!
钱储因是心里有事,也没听出下官的语气不太对,还点了点头。
可等回到衙署之后,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味的,去拜见了李远扬,并将方才的见闻一一禀明,“李公,下官愚钝,怎么想都觉得,皇后娘娘此举欠妥。
太子殿下事关国本,怎可被如此教养?且不说会养出什么性情来,单是这身体,就绝对受不住啊!”
李远扬:“……”
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的他,出于迷弟本能,是不信的。
可钱储言辞凿凿,无半点说谎的迹象,何况真不真,也很好验证。
思来想去间,李远扬还是唤来宫卫,请其去钦天监外瞧瞧看,是否真有凤辇。
结果自然是有的,于是李远扬也迷茫了,但他坚信皇后娘娘这么做,肯定自有其道理,所以他还是说道:“此事兴许另有蹊跷,也未可知。”
“再如何有蹊跷,也不可如此吧,得亏陛下体格好,太子殿下承其体魄,也很康健,那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啊!
当然了,下官深信,皇后娘娘绝不是故意为之,可皇后娘娘毕竟年轻,从前又、您也是知道的,娘娘的长处在于医,教养殿下恐不在行,陛下又格外娇宠,不忍斥责。
可吾等食君之俸,当为陛下分忧,事关国本,不可疏忽,不妨奏请陛下将太子转交由太皇太后看顾,陛下与先文德陛下皆由太皇太后教养长成,可见太皇太后极善于教养帝子。”
苦口婆心的钱储倒也没私心,他是真觉得某皇后娘娘带孩子的手段,实在太虎了!太子就算身体底子好,也经不住这么虎的养育啊!
若是寻常皇子也就罢了,可这是太子啊!事关社稷,钱储不得不上心,“李公,您若有顾虑,下官自上奏折请言,绝不牵连您。”https://
“宗良何出此言?!”李远扬皱眉道,“为国为民,何有所畏?然则,从前并未听闻娘娘在教养太子方面,有何不妥。
而今自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自当查明曲直,再行思量!宗良啊,本官痴长你一些,便倚老卖老的多说一句,行事当多思量,最忌想当然。”
钱储闻言,只好拜道:“下官受教了,定会多思量。”
李远扬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去吧,夜也深了,不妨先歇下。”
“不敢!李公尚且未眠,下官怎配?”钱储摇头告退,心里却对李远扬的告诫多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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