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坐下来时,亲手给梅闻远倒了茶的夜宸风,还笑道:“好在朕脸皮厚,被闻儿休了,还上赶着将她追回来。”
“臣惶恐!”梅闻远是真的惶恐了,茶都不敢喝了,已经跪下来了。
夜宸风却将他扶了起来,“这是肺腑之言,大哥不必多虑,等回京后,不会再说。”
“当真?”梅闻远有些不放心,“陛下不要将禅尊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就是闻儿说的绿茶女表!茶里茶气的挑拨离间呢!”
“那这茶岂不是喝不下去了?”夜宸风端着手里的茶,有点不想喝了,会想到禅尊那副脸面,膈应!
“喝啊!才能练就辨茶能力不是?”梅闻远认真应道,眉目里倒是没了谨慎,多了几分放松。
夜宸风的神态让他确定,陛下说的都是真心话,并非话中有话!说明陛下愈发看重闻闻了!是好事!
两人因而都放松的喝下了杯中茶,而后管风、银沉才进了帐,各自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一上禀。
“此番,管风守城有功,回朝后,朕再行嘉赏;辽城的有功将士,你依实际军功列一份奏报上来,陈卿自会给他们论功行赏。
至于大哥,你的军功先压着,待到春闱之后,大哥高中,朕自有安排;银沉这边,朕有意组建以暗卫为主,监侍为辅的,检查百官机制,届时由你来主掌。”
当了这么一阵子的皇帝,夜宸风觉得朝里朝外都使唤得不得劲,他打算自整一套!让大夜彻底按照他的意思来运转。
否则,按目前的形势,他日后陪妻小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这怎么行?小的还好说,大的那么野,他可不放心,必须多盯着点。
不过他这番话,却让听到的三人,都惊了一跳,尤其是银沉,他连忙跪地道,“陛下,此事老奴可主掌不了,老奴只是个阉人,也不善于与人交际。”
“朕便是看重你这些优势,舍你无人,朕既然说了,心中便有数,你执行即可。”夜宸风是个强势的人,行事作风也无半点缓冲余地。
银沉跟了他这么久,自然是了解的,可这么大的事,他还是不愿当主事,“陛下,让云仲来吧。”
出于阉人的自卑,他自觉上不得台面,走到人前,只会给陛下丢脸,他不愿如此,只想在黑暗里守护主子们。
可梅闻远却听不下去了,“陛下既唤臣一声大哥,那我就说句越矩的话,银沉,陛下所说此事,必然是你更合适!
云仲是不错,但年轻,经历的还少,容易被人糊弄,你就不同了,你在暗中看得多了,对人对事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由你挑起监察百官的重担,最妥帖。”
“不错。”管风也赞同道,“陛下向来知人善用,银沉!你莫要谦虚,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既有此能耐,合该为陛下分忧。”
银沉:“……”
本就不善于言辞的他,这就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夜宸风见他实在犹豫,倒也没难为他,“起来吧,可容你想两日,但你若不干,就得给朕找一个能干的来顶上。”
“老奴遵旨。”银沉郑重应下。
夜宸风才又问道,“管风,身体恢复得如何?”
“回陛下的话,属下很好!娘娘的药效果极佳,臣完全可以继续带兵!”
“还是多躺些时日,莫要留下病根,等把辽城后续的事稳定下来,你再回京。”
管风自无不应,但提了个小要求,“陛下,您既已到了辽城,不妨巡一趟营,再多的嘉奖,也不如您一句当面的夸赞。”
“可,朕便再留一日。”夜宸风应允下来。
梅闻远这才问道,“陛下可是料到了,禅尊会来?幸好您来了,否则以禅尊之强,臣等皆不是对手。”https://
“正是!”管风也有些后怕,又十分欢喜,“尚未恭贺陛下,神功又进一筹!已在禅尊之上!”
夜宸风却摇了摇头,“仍是不敌,不过是借势罢了,而且禅尊此人,朕愈发看不透了。”
看得很清楚的夜宸风,对现在的禅尊愈发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