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过去,三月都已来到月底,皇帝车驾却依然还在梁州境内,暂驻于廉州。
倒不是孙宁真有了懈怠,或是不想快些回朝,而是终究有些放心不下梁州局势。所以便在离开梁州城数百里后,就暂且停下观望,同时等候那儿的消息传回。???.
下属臣子也没让孙宁久候,待到三月的最后一天,便陆续有梁州城的情况消息一一传回,报到皇帝跟前。
“陛下,就在五日前,有小股叛逆在梁州东城闹事,意图裹挟周围民众,袭击那边的粮仓。
“但好在留守梁州的新任太守刘茂真早有安排,又应对得当,在乱起的同时,已派出上千兵马围而攻之,将这一干几十名逆党一举歼灭,平息叛乱。”
听着禀报,看着手上送来的奏报,孙宁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发展与结果了。
“刘茂真倒是个能干的官员,又对朝廷足够忠心,待回朝之后,朕定要好好赏他,将来或许还有大用!”孙宁当即表态,并让臣子代写了一份旨意以为赞赏。
这位虽然也是降官,但在郭炎手下时一直并未得到重用,此番能被孙宁选中,委以重任,自然是要好生表现,给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同一日稍晚些时候,又一份奏报被送了过来,同样是发生在梁州的。
“陛下,梁州守备梁元靖来报,就在五日前,有郭炎余党在暗中挑唆,强迫诸多早已解甲归田的旧部再起事,却被那些兵卒所拒绝。
“结果他们竟直接闯入那些兵将家中,意图用强,威胁他们随同起事。是梁元靖闻报之后,赶往解救镇压,才平息了这一场祸端。”
“哼,这些逆贼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阴魂不散。速去梁州,给梁元靖去旨,朕准他从重从严地处置相关人等,杀一儆百!”
孙宁当即开口,做出指示道:“还有,让他平日里多派兵马巡视全城各处,谨防再有相似的情况发生。再告诉那些原来是梁州军中兵将的百姓们,无论他们以前做过什么,朕已答应赦免他们,一笔勾销。
“所以今后,只要他们不再犯我朝廷律法,则无论什么人拿任何事情要挟他们,都可不理,若是报官,则算作立功,可得重赏!”
身在梁州时,为防有人指他别有用心,孙宁还不敢把这一让原梁州兵互相揭发的指令传达下去。但现在,既已离开梁州数百里,没了顾虑,有些事情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堡垒可由内部轻易攻破,一支看似团结,颇有威胁的军队,其实也是一样。
不少随驾的臣子听了这话后,都是双眼一亮。他们知道这么一来,梁州城内局势又将有新的变化,足以把郭炎他们辛苦布置的种种后手给彻底粉碎了。
……
事实证明,群臣的这一看法是正确的。
就在朝廷大军继续南回的过程里,进入四月的梁州城已是另一番的光景。
原先,城中那些变回百姓身份的梁州兵们还有些犹豫为难,面对老上司等人的责难引诱,或是索性直接拿以前的一些事情做威胁,让他们跟随起事时,他们还只是拖着,却不敢声张。
可此时,有了官府刻意敲锣打鼓传递到每家每户的命令后,大家可就真吃下定心丸了。
虽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还干不出直接出卖原来袍泽的事情,但终究还是有人或迫于内外压力,或真就为了得些赏赐,从而直接就把那些想拉自己起事的家伙给揭发了,告到官府。
当这些诉状证据都放到面前时,刘茂真也好,梁元靖也罢,自然不可能放任这些不安定因素继续在外逍遥,酿成祸患了。
当下里,城中兵马就迅速而动,一举拿下了数十名这段日子里极其活跃,一直在想着作乱的家伙,并迅速定了他们的重罪。
在最终定罪时,这几十人虽被强行押着,跪倒在地,却一个个都把腰杆挺得笔直,双眼更如冒火般盯住两名官员,愤愤道:“梁元靖,你也曾是我梁州军中一员,如今不但不想着为大帅报仇,居然还投身外敌,害我袍泽,你就不怕死后无颜去见大帅和那些兄弟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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