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州军主力的提早退走,燕虎他们固然是有所感叹,却并不认为真就会对北伐的朝廷大军构成太大威胁。
毕竟他们也是久战之师,而且在襄阳一军大败,又被朝廷大军反攻杀进梁州治下后,这些兵马也势必心中惶恐,战力更打折扣。
所以哪怕他们真退回梁州,最多也就是帮着那边的兵马守城抵抗而已,难成大事。而自己这边也将很快攻入梁州,到时再与北伐大军左右夹击,足以一战而定梁州叛军!
在这样的心思下,纵然被敌军金蝉脱壳,燕虎和萧克敌他们也未有丝毫担忧。当然,该做的警示却不能落了,很快就派出数十飞骑,把这一情况昼夜兼程,直送前线。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已经有些迟了。
因为就在新年开端的第二天,孙宁部下就已和那支退回到梁州境内的敌军主力正面相遇。而这支运气不佳的队伍,自然就是作为先锋的聂龙所部了。
在游仙关前受阻之后,聂龙所部的先锋军上下就憋足了一口气,想要用实际行动来洗刷之前的耻辱。
所以在得到孙宁的首肯后,他们进军就猛然提速,完全没有再去攻打沿途那些小城池的意思,便欲一口气杀到梁州城下。
结果在一个大风雪突然而起的下午,一头正撞上了刚在梁州城南百里处设营立寨的一支敌军。
聂龙和部下兵将都没有过多细想,便悍然对此营寨发动了猛攻突袭。
在他们想来,这支队伍应该是从前方某些城池里临时拼凑起来的守军,无论战力军心,都无法和自家相比,哪怕人再多,也可一鼓破之!
可结果……却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惨烈。
一攻之下,这支精锐的先锋队伍连敌军的营门都未能攻破,便被随之杀出的数倍之敌挡下了汹涌攻势。然后,更多敌军在鼓声中大举反杀,直把先锋军打得溃不成军,四散溃逃。
要不是有一批忠心的下属拼死殿后,挡住了数十倍之敌的追击,恐怕就连聂龙这个先锋官,都可能落到敌军之手。
最后他只能是仓皇跑出数十里,直到看见大越主力旗帜,方才放下心来。然后只带剩下的三百多残兵,前来报信认罪。
当听完跪于跟前的聂龙说明自己惨败的经过后,自孙宁而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你可看清楚对方有多少兵马了吗?”没有过多责怪的意思,孙宁抓住一个重点道。
“当时情况有些混乱,臣未能查看明白。不过,就那营寨的规模来看,敌军当在五万以上,差不多五六万人吧。”
这个数字可是相当不少了,纵然比不了现在大越官军的兵强马壮,但只要对方卡住某处易攻难守的所在,也够大军喝上一壶。
“这会是哪来的兵马?”陈青云更在意这一条,“你可有看清楚他们的旗帜吗?”
聂龙仔细回忆了一阵,这才小心翼翼道:“回将军,除了普遍可见的‘梁’字旗和‘郭’字旗外,我还看到有几面很是醒目的‘宋’字旗。这应该就是这支敌军主将的旗号了。”
“陛下,会不会是梁州城中最后的主力精锐都被他们派出来了?”有人提出一个猜想。
但旋即就被其他人否定:“不可能。就算是再不知兵者,也明白守城要远比主动出击稳妥得多。尤其是对眼下的梁州军来说,士气已然大挫,怎可能冒险出击呢?”
“陛下,臣也以为不可能是梁州主力再出,要那样,打出的也该只是郭字旗号,由郭炎再度领兵前来了。”陈青云也跟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对此,孙宁深以为然:“你说的不错,现在对面的大军摆明不是来自梁州城,那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来自两淮一线了!
“而且,要是我所料不错,恐怕那宋字旗号代表就是梁州军中大将宋齐云了!”
“是他!”陈青云低声说道,对这名梁州军中大将,他也是久闻其名了。
听说其人最是稳重老道,尤其善于因地势而守,最是难以应付,想不到这就要与之正面对上了。
随后,他才又脸色一变,想到了更关键的一点:“陛下是说,他们是从两淮战场退回来的?这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