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记不起自己叫什么,是哪里人了?”
赵寒山口中的公子,也正是他的主人,赵乾哲在听完他的讲述后,若有所思地又反问道,“你可有瞧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赵寒山回忆思索了一下,旋即摇头:“没有。他看着挺虚弱的,应该不可能在突然醒来后还想着作假骗我们。他也没有这个必要啊。而且,薛先生也说了,这是有可能发生在重伤者身上的病况。”
“那就好。”赵乾哲安心的笑了一下,手中把玩着一只造型古朴的扳指,上头赫然就雕着一个篆体的“李”字。
“公子,那此人我们真要用吗?”赵寒山又不无紧张地问一句。
“干嘛不用?这么好的人,我想专门去找都找不到呢。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不然我为何要不惜一切地把人救活?何况,他现在还失去了记忆,不正好为我们所用吗?多他一人,就意味着我能多出一条命来呢。”
说话间,慢慢偏西的夕阳从一侧窗户照进屋来,正打在他的脸上,让赵乾哲的模样彻底显现。
而要是孙宁此时在场,则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此人的容貌竟然与他有着八分相似!
……
接下来两日,孙宁依然是躺在床上将养着,除了用药,就是吃些粥水之类的清淡之物。
而让惜墨感到惊奇的是,也就这两天而已,这位伤者居然就快速恢复了过来。
从一开始连在床上翻个身都困难,到第二天已能靠坐起来,待到第三天时,他甚至都能由自己搀扶着起来拉撒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在这两日里,孙宁除了内服外敷的药物之外,更是不断在体内聚拢调动那胸口的金色球体为自己疗伤。
还别说,平日里不怎么好使的金色气球这两日里却发挥出了极其关键的作用。
在那气劲在周身经络和四肢百骸中不断游走之下,那些堵塞的地方就被迅速打通,伤势疼痛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比之那薛慕道的汤药针灸用处更大。
所以,当又一天日出时,孙宁索性就强撑着,让惜墨扶着自己,走出了这间小小的舱房。迎着初升的朝阳,孙宁不禁长长地作出了一次吞吐,然后只觉体内又一股郁气被排了出去。
也是直到这时,孙宁才又心思打量身处环境,却发现自己所乘大船也是相当不俗,虽然比不了当初北上时所乘的大海船,可也强过一般大商船了。
不但船身足有十多丈长,三五丈宽,而且还起了三层高楼,自己所在的只是第二层。侧后方正是三根桅杆中的一根,此时上头的风帆已吃足了风力,使船只以更快的速度直朝前劈波斩浪。
而在船只之外,水面之上也还有不老少的小船正在前后航行,有些是专注而行的客船货船,而有些,则索性是在这一片水域打着转的小渔船了。
有渔船在此,就说明附近必有能随时靠岸的码头和村落。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孙宁眺目向一侧望去时,就见数里之外,隐隐可见河岸,那儿还有村落的影子。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他又好奇问了一句。
惜墨倒是知无不言:“昨日我听人说,已经入济水,很快就能到此行的目的地,济州城了。这几日内应该就能到了吧。”新笔趣阁
“济州城吗?”孙宁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来,似感慨,又似期待。
他确实期待能尽快去济州看看,因为那里正是鲁王的封地所在。
其实真论起来,本朝太祖皇帝孙途的龙兴之地该是同属鲁地的青州才是。因为他当初正是在那儿练兵,才有了一支统一天下的精锐之师。
之后更是凭此一军,横扫当时早已腐朽的前宋朝廷,而成大越王业。
只是青州毕竟不比济州富裕,所以在后来于鲁地设藩王时,朝廷就将鲁王安置在了济州城中。
可也正因如此,身在更为繁华,交通更为便利的济州,一任任鲁王也只能做个无权无势的逍遥王爷,哪怕天下有变,也帮不上朝廷任何忙。甚至有可能现在的鲁王早就被趁机而起的地方叛军给赶走或杀死了吧。
到底事实如何,或许当自己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