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成了?”
在随着孙宁走出鼎丰楼时,郭冲不禁有些恍惚地又回头望了眼依然一派热闹的楼内景象,眼神里也满是不确信。
但随即,他又自失一笑,迅速回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确实成了!”
以他对自己兄弟的了解,就刚才那表情变化,以及离开时的步伐动作,都可推知他虽未正式答应按计划来,但只要未出意外,一切就会按计划来。
而且,自己二人能如此安然轻易离开鼎丰楼,也足以从侧面证明这一推断无误了。不然恐怕这时就已经有大量兵马扑上来要围攻捉拿他们了。
但眼前的楼外长街之上,却依然是一派花灯流彩,万民欢闹的热烈场面,哪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孙宁看出他神色间的变化,不由问道:“怎么,你有些担心吗?”
“有点,这事可不好做,可能又会引起一场乱子,纵横会的人不会没有一点提防的。”
“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不过我对他有信心。”孙宁自信一笑,“你父亲是因为胆子不够大,才会被那些家伙几十年压制着,甚至因此而生出敬畏之心。但郭寒可不同,他其实和你一样,是不可能自家被一群外人控制的。
“梁州,一直都是你们郭家的梁州。”
郭冲有些尴尬地一笑,然后才又正色道:“陛下,不如就让我留在这儿照看一二,以防有变?”
孙宁稍作考虑,便也点下头去:“也好,那你多加小心,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第一。”
这让郭冲更觉放心,再一次回头看了眼渐渐远离的酒楼后,这才回头跟上了大步向前的孙宁。
……
在推开又一间雅间房门前,郭寒的心神也有些恍惚纠结,他都有些拿不准自己之前的遭遇到底是不是真实了。
自己的兄长,还有那个在梁州闹出偌大乱子的亡国-之君,他们居然再度回来了,而且还如此大剌剌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跟自己谈了半个时辰以上。
谈的内容更是关于让自己出手对付梁州本地一些人的。
说这是一场梦,郭寒都觉着要比真实发生的可信些。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是自己的记忆,还是手里依然握着的那只茶杯,都在告诉他之前的那番对话是真实存在的,绝非他的臆想。
随着房门吱呀打开,内里众人的喧闹声传入耳中,终于是把郭寒从自己的思绪中拔了出来,脸上也重新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迎着大家的目光就走了进去。
“少将军!”房中人等在看到郭寒进来后,也都齐齐起身行礼相迎。虽然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军中汉子,但对郭寒还是挺尊敬的。
“各位不必多礼,都坐下,坐下说话。”郭寒的笑容更为亲切,一面和他们打着招呼,人已快步上前,直接坐到了最上首的主位处,“让你们久等了。”
“少将军公务繁忙,今日能想到把我等老兄弟聚在一起,喝喝酒叙叙旧,我等就已经很是满足了。”一名身量高大的络腮胡汉子哈哈笑道,立刻赢得了其他人的一致附和。
郭寒等他们把客气话说完,方才自责道:“各位都是我郭寒的长辈,都是跟随我父亲多年,为梁州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军中宿将,别说我这个晚辈了,就是我父亲,其实也都是很尊敬各位,该给你们更高的权位和官职才是。”
这话让在座众人的笑容顿时一僵,作为郭炎的老部下,他们确实功劳苦劳都有。可眼下,却都已不在军中担任什么要职,手下听用的兵卒都不超过二十之数,那憋屈就别提了。
而且,他们就连想跟老上司见面诉苦求情都做不到,就好像郭帅真把他们都给忘了似的。
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变化,郭寒信心又增添了几分,继续道:“让各位只在衙门里挂个闲职虚职,我郭家确实太对不住各位了,但也还请各位能够谅解,父帅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啊……”
本来这些位还想说几句客套话的,结果听他如此道来,他们的神色就都为之一变:“少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郭帅他能有什么难处?”
“怎么,都有好几年了,你们还没瞧出问题关键吗?这梁州,你们真觉着是由我父帅他一人能做主的吗?更别提还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