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康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名差役已果断上前,从木然的苏会手中夺下那把匕首,在把他重新按住,并用绳索捆缚起来。
同样的,刚才出手的许戈也没能得到优待,也被夺了手中铁尺,被绑在一旁。
但,苏文康却知道,这一局自己怕是真要输了。
一切都是一个局,之前的种种试探盘问只是铺垫,就只为了这最后的猝然动手创造机会。
对苏会的种种质问,也是为了麻痹他,同时又给足了他压力。
直到火候差不多了,才由许戈突然出手点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将最大的问题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此时,匕首已经被送到吴铁翼面前,由他仔细查看后,又让其他人也一一看过,这才开口:“诸位大人,苏宗主,你们觉着一个嫌犯在被提到官府受审时还随身藏有如此凶器,这合乎法理吗?”
肃然的话语落到大家耳中,刚才还群情汹汹的众官吏此时却都装聋作哑般地没了声音。
只有少数几个与吴家关系更近的太守府官吏附和道:“吴大人说的是,犯人身佩如此凶器本身就足够说明他非良人了!”
“这只是我用来防身的武器,之前你们也没说要搜身去除兵器啊!”重新回神的苏会勉强辩驳道。
他虽然心已沉到谷底,知道这回怕是没法幸免了,但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叫道:“而且要不是我有此匕首傍身,刚才已经被他当场击杀了!”说着,他恨恨地盯向一旁坦然受缚的许戈,后者只还了他一个冷笑。
倒是有几个为苏家马首是瞻的官吏,这时又能听到和说话了:“不错,吴大人总不能因为他随身有匕首就指认他是什么凶徒吧?”
“如果只是一般匕首,本官自然不会如此草率做下定论。”吴铁翼这时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目光快速扫过面前众人,这才又一指那匕首道:“但要是,这匕首就是杀害王二他们几人的凶器呢?”
此一句,一下就让众官吏变色无言,面面相觑之后,又忐忑看向了苏文康。却正瞧见他也是一脸的阴沉,这也让他们的底气愈发的不足了。
片刻后,还是由太守大人亲自问道:“此话当真,你可有证据?”
“尸体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还有仵作可以作证!”吴铁翼一拍手,外间众人之后,又有十多个推官衙门的人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两副门板,上头正是死了有十数日的王二等人的尸体。
因为天气的缘故,尸体已经有腐败的迹象,还有些臭味传出,让不少人都很是嫌弃的捂住了口鼻,尽量往远处避去。
吴铁翼却是面不改色,看向同行而来的一名枯瘦男子道:“陈仵作,你把之前验尸后的结果说出来,尤其是死者致命伤口的描述。”
陈仵作忙答应一声,便照着之前就得出的结论慢慢说道:“这几具尸体小的验看后可以得知都是被人一刀断喉而死,而且应该是被人从身后或身侧下手,且毫无反抗余地。
“伤口左浅右深,应是被惯用右手的凶手所杀。另外,根据伤口的深浅形状来看,凶器应该是极其锋利而小巧,只有两寸来宽,半尺左右长的一把匕首或短刃。
“这等利器,寻常人是不可能拿到的,只有习武的江湖人,才会刻意花重金去叫人专门打制,应该不太常见……”
听他说了许多,不少人已把目光都落到了那柄雪亮的匕首上,怎么看,这把匕首都很符合凶器的描述。
吴铁翼满意点头,这才一指身前案上的匕首:“你仔细看看,此匕首可就是你口中提到的凶器?”
仵作忙一点头,接过差役送来的匕首仔细看了,又特意拿到尸体处,在其伤口上一阵比划,末了神情郑重道:“就是这匕首了。”
“你确定吗?没有差错了?”吴铁翼这时反倒变得谨慎起来,又追问道。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拿块肉来让小的划开后与尸体上的伤口比对,如此便一目了然了!”
很快的,肉也被人送来,就在众人的注视下,陈仵作颇为熟练的用匕首在这方连皮带骨的猪肉上划下了一道差不多深浅的刀痕来,然后再将之展示给所有人看。
“各位大人请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