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所判断的,锦官城确实不好打。
一轮全方位的攻势上去,三面围攻都没能讨得什么便宜,反而损伤不小,第一轮的攻势只能消停着退下,由后续兵马补上。
中军大纛下的孙宁看着眼下的局面,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只下达指令:“好生诊治受伤将士。还有,西边的兵马先撤回来,着重攻打东南两面,这边以飞石轰砸,看看能不能把那斧子给我毁掉!”
已投入这么多的兵马,又是初战,自然不可能稍遇挫折便放弃退军,那会大大地影响全军士气。
所以纵然知道继续强攻会使伤亡更巨,孙宁也必须无情下令,用人命来填。
这就是所谓的慈不掌兵了。
在眼下的他眼里,那几百几千随时可能扑倒在城下的兵马就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个的破城工具而已。
但他还是根据眼下的情况做出调整,打算先毁去威胁极大的城头巨斧,再走下一步。
命令下达,西面阵中鸣金声起,本就坚持不住的兵马火速后退。
而在他们身后,见状士气大盛的守军便纷纷呐喊则,把无数的箭矢如雨点般追着他们的后背射来,还真就射翻了二三十人,又惹得他们一阵欢呼。
只是城头的守军到底没能得意多久,就在这一部兵马退出一箭之地外后,之前因为大军在前不敢再动的数十架抛石机便再度动作起来。
随着周围指挥的声声呼喝,网兜猛然上抬,把一块块重新装填好的,磨盘,乃至桌子大小的巨大石块个抛上半空,划过一道道弧线,便往城头再度轰来。
“快躲开!”
眼见石头泰山压顶而来,许多军将已惊声叫嚷了起来,纷纷扑进一个个角落里,缩身躲避起来。
但终究还是有部分人反应迟钝,尖叫声里,眼睁睁看着巨石砸下,在砸得城头石屑纷飞的同时,还有些更是直接砸在人群中,砸得他们顿时血肉横飞,变成了一滩肉泥。
这还不算,还没等其他躲过一劫的兵将定神呢,呼啸声又起。
这一回落下来的则是更为碎散的小石块,或许看着没有之前那些直轰上城,都把一片城头给砸得坍塌的巨石威力大,但那杀伤力依然是惊人的,一下又打中数十人,使得城头又是惨叫不断。
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因为很快的,西门城头就有人看到,前方敌军中又有不少抛石车不断增加,都是从其他方位支援过来的。
本来他们只需要面对三十多辆抛石机,转眼间,这一数量就翻了一倍,达到百辆之巨,几乎就覆盖了整个锦官城西城城墙。
而且接下来这些抛石机所飞上来的石头也多以叫人惊骇的巨石为主,就朝着城头边缘轰来,直把大片大片的城墙垛口都给轰砸坍塌,甚至有几块飞石更是直接打中了两座箭楼,把正躲在其中的百余人一起砸死。
其他人则只能是瑟缩在一个个角落里,怎就半点法子都没有。
一些运气好的,还能顶个盾牌,运气差的,就只能是自己双手抱头,然后念佛求神,希望老天保佑自家不被石头波及到了。
唐铎虽然人在后方安全处,没有被太多的波及,此时也是神色紧张,生怕这一波狂轰乱炸会把西城防线彻底打崩,所有人都逃跑。
所以他一面招呼手下的监军队伍做好杀人立威的准备,一面又飞快地来回奔走,高叫:“大家都不要慌,城外石头有限,我们的城池又足够坚固,他们不能凭这手段轰塌整段城墙的……
“只要撑过这一段,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你说官军为什么要如此集中所有抛石机攻我一面?他们也应该知道这根本没有多少用才对啊。”
身旁的兄弟一面紧紧跟随,一面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唐铎又高声叫嚷了几句,这才皱眉:“许是为了报复吧,或是以此恫吓,乱我军心……”
“可要如此,他们应该把石头抛得更高些,而不是多半都砸在城墙边缘了。”
“嗯?”经这一提醒,唐铎才看出一些东西来,随即两眼一亮,已想到了问题所在,“他们是打算毁掉咱们的轮回斧!呵……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