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是臣疏忽,竟让手下将士随意外出,导致蛮人上门寻衅,使陛下为难,还请陛下责罚!”
在由得龙阔把几个被点到的捧日营军卒带走后,跟随孙宁回到后边院落的杨轩即刻跪地请罪,脸上满是自责与懊恼。
孙宁看着他,片刻后才叹息一声,摆手道:“你起来吧,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就算没有这一出,以龙家的心思,怕也会想出其他手段来让我们被动,难堪的。”
杨轩一愣,思索了片刻后,才明白孙宁话中之意:“陛下的意思是,这是他们故意栽赃陷害我军中将士?”
孙宁点了点头,杨轩够忠心,但论头脑却还是太过简单,所以也就只能留在身边当个护卫统领而已了。
“那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欺君,就不怕我们追究到底吗?”杨轩这时颇为激动地说道,“陛下,不如让臣去与他们理论,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就凭你?”孙宁立刻否定了这一对策,“这是他们的地盘,你不会真以为我这个皇帝能让龙家感到敬畏吧?
“还有,就算可以讲理,这次的事情是他们精心布置,无论人证物证,还是苦主环境,那都是他们说了算的,即便下面的将士是无辜的,他们也有的是法子把罪名强加到我们头上。
“若真去理论了,只会是白费心思,自取其辱。”
杨轩再度发怔,半晌才想明白其中道理,虽依然满脸的愤慨,却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能是期盼看着皇帝,等着孙宁能给出个妥当的对策来。
孙宁看着他道:“所以现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暂且忍耐,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然后再见招拆招。”
他知道,龙家把人带走只是开始,后面一定还会有一系列的手段会施展出来,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吧。
……
“皇帝那边竟全无反应吗?”龙敬尧在听到手下人的禀报后,不觉略皱起了眉头来,这可与他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了。
在他和父亲的设想中,这次突然发难,势必会杀孙宁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在愤怒情急之下出手干预反击,到那时龙家便可把早准备好的相关人证物证都拿出来,当着其他所有部族首领的面指证汉人军将的种种非法行径,便可趁势挑起双方矛盾,然后再……
可眼下,这第一步都没能完全如愿,使他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后面的攻势自然就彻底施展不开了。
“看不出来啊,这皇帝虽然年轻,倒是挺稳重的,与他之前敢亲自跑来夔州的行径大不相同啊。”心里想着,龙敬尧对孙宁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大块,更为重视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把这些人的罪名彻底定死吗?”手下人在等了一阵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后,又小声问道。
“这些汉人军将的罪名自然是要落实的,但这远远不够。毕竟,这次可是死了一名族长和他的儿子,事情一定要往大了闹!”龙敬尧沉吟了片刻后,果断下令道,“第一,把消息扩散出去,让其他部族之人都知道一个前因,那就是之前皇帝曾私下里见过石原奎,结果却是不欢而散。
“第二,明日以我龙家的名义给各部族长下请柬,让他们再来一聚。有些话不点透了,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是,那汉人那边呢?”
“继续派人盯住了,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都迅速报来。”
直到下属领命而去,龙敬尧又稍稍陷入沉吟,好一会儿后,才自言自语道:“夔州终究是我龙家的地盘,从你们踏入城中开始,你们的生死荣辱就已完全不由自己做主了!”
……
一天时间转眼即过,事实证明,龙家对孙宁那边的盯梢明显是无用功,因为这一天里,再没有任何一名军将离开别苑范围,更别提他们去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了。
好像这些汉人军将已经被之前的案子给吓到了,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觉着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这一情况在聚会前又传到龙敬尧耳中时,他不但没有因此感到失落,反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这一局,哪有如此轻易解开的道理?
心思更定的他,是带着这一丝笑容来到众族长首领聚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