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费一兵一族,兵不血刃的,顺州便已举城而投,对这些已经疲惫不已的战士们来说,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等到夜间时,连绵的南军营地里,已是欢声笑语一片,点点篝火旁,更有无数人影聚集,还有些人更是在歌声鼓乐中翩翩起舞,好不快活。
各部族长自然是去自家部众那儿与民同乐去了,孙宁所在的中军却依然肃穆,未见丝毫放松,甚至都没人碰一下送到面前的美酒。
将士们则是分做两半,一半已早早入营歇息,另一半则在四周警戒,以防有不测。
而在孙宁的主帐中,他也没有休息,只换下了白天的甲衣后,便让人把木衡又押到了跟前。
此时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木氏族长脸上的愤怒已经变成了颓唐,但眼中依然充满了不服,即便被人压着跪在孙宁面前,也依然是抬头挺胸,不肯低头。
“木衡……”孙宁仔细打量着这个四十多岁的木氏族长,眼神犀利如刀,就跟要把他整个人都给解剖一般,“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智慧,更有野心之人。
“听说正是在你和你父亲木泽两代族长的努力下,川蜀木氏才得以摆脱滇南木氏的控制,成为真正独立的西南大族。
“而且,在你接任族长之位后,更是内除隐忧,外扩势力,让木氏成为川蜀第一大蛮人部族。”
听孙宁把自己的过往功绩缓缓道来,木衡眼中更有光芒闪烁,但很快又熄灭了,叹道:“那又如何?这些事情都是昨日之事了,随着我率军大败,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是啊,随着这一回失手,你们木氏在川蜀的势力必然会被连根拔起,包括你们在华阳的多年经营,也将彻底不再!”孙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满是可惜地叹道。
而随着他这一句,木衡却露出古怪的神情来,有些无法认同了:“你以为拿住了我,败了我木氏一军,就真能覆亡我木氏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