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做着评断,孙宁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贺少爷当面,倒是失敬了。
“只是你怎么就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贵府上可知道吗?”
这一句还真就提醒了贺傲,让他犹豫了一下。
但旋即,他又坦然了,自己都把身份亮明了,还有什么好多顾虑的,便一面将蒙面的布帕取下,露出颇为俊美的一张脸,一面说道:“不知三位又是什么人啊?相救之恩,我贺傲总得要报的。”
这是他第二次询问三人身份了,孙宁便笑着报出了自己“孙长安”的化名,萧、言二人也都跟上。
他们本就没什么大名声,这时说出来自然没任何负担,而且又提到了自己是从淮南来的湖广,就更与此间诸事没有任何关联了。
贺傲未有丝毫疑虑,只敷衍了声“久仰”,便又跟着道:“看刚才三位出手,都很是了得,此番来我随州,也是冲着那倒行逆施的严恪与方湘而来吧?
“若是如此,咱们倒是可以合作一把。”
这更是正中孙宁下怀,但面上却沉吟道:“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兹事体大,你们能信我们吗?
“在下虽来随州不久,但城中形势还是看在眼中的,严恪二人大权在手,更有上万兵马,又有防备,如贺少爷这样有心为民除害的,应该潜藏着,颇为凶险才是……”
“我信得过你们。你们既然能冒险救我,就一定不会有问题!”贺傲的回答却是干脆得很,“实不相瞒,我家里的叔伯和爷爷他们都有心除害,如果你们能与我们联手,就再好不过了。”
孙宁挑眉沉吟了一下,这才道:“若真是如此,那在下三人还真想拜访贵府,合作一把呢。”
“那咱们这就过去,我想爷爷他们见了你们,也一定会很高兴的!”贺傲更感高兴,立刻定下主意,邀请三人。
三人却没有即刻答应,而是迅速退到一边,小声商议起来。
“去吗?”孙宁问。
“去啊!”言逸飞立刻应道。
倒是萧倩微微皱眉:“这人的话真可信吗?如此随意,总让人难以放心。”
这点疑虑其实孙宁也有,如果这是严恪他们设的一局,自己跟了去,可就自投罗网了。
但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份猜疑,毕竟今晚之事完全是出于突然,自家决定行刺韩伦也是临时而定,对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一早就作好应对,布下陷阱吧。
但是,终究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稍作交流后,孙宁他们达成共识,才对一脸期盼的贺傲道:“这样,我们三个一起上门过于失礼了,不如就在下随你先拜会府上,其他事待定下后再说。如何?”
贺傲压根没作深想,便一口应道:“也成。那咱们这就过去,天都快亮了,等下可就不好露面了。”
几人身上都穿着夜行服色,等天亮出去,还真不太方便。
于是,四人就分作两波,趁着官兵搜到远处时,快速出了酒楼,各自而去。
……
天还没亮,可贺家上下却已经全部起来,慌作了一团。
年近古稀,须发皆白的贺家之主贺奔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眼底深处却满满都是焦虑:“都找遍了吗?人呢?”
如今主持家中事务的长子贺纲强自镇定着回话:“爹,傲儿他不在家里,我们名下的几间铺子也派人去问了,也不见他有去过。就连他经常去光顾的城里几家酒楼,也没见人……”
“这个逆子!”一旁的家中次子,也就是贺傲的父亲贺纪听了这话,更感紧张。
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说一句内忧外患那是半点都不为过的,更何况还有大事等着他们来办呢。
结果,现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居然深夜外出,不知去做什么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要是家里真因他出了什么变故,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可就百死莫赎了。
“老二,你不要急,许是傲儿他真有什么应酬呢。”贺奔勉强笑了下,安慰道,“他是个懂事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