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同来行宫的梁州官员一样,于世亭也不疑有他。
毕竟这是郭烽身边的亲信给他们传的话,又怎可能存在问题呢?
所以他们没有半点防备地进了宫门,又被引到书房,直到进门……
砰!
就在他们这二十来人进门后,守在外头的几个侍卫就突然上前,把房门给紧紧闭上,让他们猛唬了一跳,再看时,才发现上方长案后坐着的,并非郭烽,而是孙宁。
“陛下……”众人都是一愣,但还是规矩地行礼参见,才有人跟着问道:“郭将军呢?不是他派人让我等过来的吗?”
一面问着,他们还左右一番打量,可这房中一目了然,除了左手边靠近柱子处立了面屏风,完全未能藏人啊。
而且,郭将军又怎么可能鬼祟地藏匿起来,不与他们一见呢?
孙宁却只是咧嘴一笑:“不这么安排,各位又怎会如此爽快地来这儿见我呢?”
“陛下言重了,陛下可是君王,真要见臣等,传旨便是。”于世亭已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对头了。但此时后路已断,只能先虚应着,试探对方的真实用意。
“可问题在于,我到梁州也有半年了,却从未见你们主动前来拜见,禀报各项事务啊。”
孙宁虽然是在笑着,但一双眼睛却极其冷冽,如刀子般在这些梁州官员的身上扫过,让他们都感到心头发寒,目光垂下,不敢与之对视。
“陛下恕罪,实在是平日里事务繁忙,臣等不敢拿各种琐碎之事来打扰陛下啊。要是您真对臣等有所不满,那咱们今后改便是了,今日回去后,必日日前来觐见。”程南天的应对也是极快的,赶紧开口道。
但他的这番说辞显然没能打动孙宁,只又撇了下嘴,便又道:“这个不忙。其实我今日把你们都叫进宫来,是有一件大事与你们相商。”
“这个……”
“其实有事,陛下只管和郭太尉商议定了传话便是,即便他不在,也还有郭将军嘛……”
这些人个个都精明得很,又怎敢真和孙宁这个傀儡皇帝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呢?
孙宁也不见恼,只是又一笑道:“此事怕是不好和郭烽他们商议啊,不然恐怕你们诸位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陛下这话却是何意?”于世亭不安地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就是前两日,我得了一些书信,看了里头的内容后,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啊。
“你们且先听听,这一封,上头写的是:‘于世亭早一心要为民请命,更对平天军上下之义行多有敬佩,故愿就此归顺平天军,以为内应,助平天王拿下梁州……’
“还有这封:‘我程南天愿追随平天王左右以为驱驰,当为内应引大军入城。到时不求受赏,只愿使我梁州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
孙宁就这么把桌上的一封封信打开了,慢悠悠地念出来。
而随着他把信中内容和所写之人的名字都道出后,在场这些为官员的脸色是彻底变了,或青或白,有人甚至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本以为那事早已时过境迁,那些绑匪早已拿了黄金不知所踪。却不料,几月后,这些要命的书信居然都到了皇帝手上!
如此情况,带给他们的冲击和压力可太大了,大到即便是于世亭和程南天,都觉着招架不住。
“啧啧,当真是情真意切,一心为民的说法啊,各位还真是我大越百姓们的好父母官呢。”孙宁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调侃和讥嘲,“只是不知道,一旦这些书信落到郭太尉他们手中,又将是怎样一番情况了。”
这话终于点醒了众人,许多人都一个激灵,然后叫道:“陛下,不可啊!”
不少人更是旋即跪了下去:“陛下明鉴,臣等对大越素来忠心,又怎会背叛朝廷呢?”
“是啊陛下,臣等冤枉啊,这都是,都是被逼无奈,才写下的文字。是之前我等子侄被匪徒掳掠,为保他们安全,才不得不照他们的意思写了这假信,根本做不得准啊……”
面对这些人的连声告饶分辩,孙宁依旧不为所动,只平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