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在梁州已有数十年根基,自然不可能只有太守府一处落脚了。
事实上,在城西,便有着一座巨大豪绰的郭氏府邸,说是宅邸,更多却是一座人口众多的庄园了。
只是之前郭炎一心扑在政务军事上,平日几乎都留在太守府,所以连带家中子弟,也多盘桓在那儿。
可现在,郭炎不在,郭冲又刚经历了那样的变故,回来后自然就在真正的郭家大宅中休养。
而他作为家中长子,纵然再不受老爹待见,该有的东西也是一样不少,自己一人就有好大一座园子,光是伺候的丫鬟奴仆,都有好几十人。
此时临近中午,郭冲有些惊讶地把孙宁迎进自己的书房,一边让人送上茶点,一边感叹道:“陛下今日突然驾临,实在是让臣感到受宠若惊啊……”
“哎,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就不必如此拘束。”孙宁笑着摆手,“当日眼见你被那些贼人掳走,我却无能为力,心中可满是焦急和懊恼呢。
“幸亏郭兄你吉人天相,总算是平安归来,怎么样,这几天没吃什么苦头吧?”
郭冲也不是个太讲究礼法之人,皇帝这么一说,他也就随意起来,只是把人让到上座,便随口回道:“倒是没吃什么苦头,就是被绑了几天,吃了几天粗茶淡饭而已。”
“那就好。对了,你可见过那些绑匪的真面目,能猜到他们是什么路数吗?”
孙宁这一问才是今日来见对方的真正目的了。
因为这郭冲可和其他那些公子少爷们不一样,他是到过南阳,和邓黑他们打过照面的。要是留有印象,后果可就难说了。
做此试探,就是为了及时用言辞来消解其心中的疑虑。
郭冲却苦笑:“陛下你怎么也问我这样的问题?”
“怎么,还有别人问过你吗?”
“就我二叔了,他前天夜里也特意跑来问我,关于那些绑匪来历的问题。
“可我一个被劫的人质,连自己身在哪儿,能不能活着离开都不知道,又怎可能去关注其他呢?
“而且,他们平日里露面都是戴了面具的,声音也生疏得很,我哪能猜到他们的来历呢?”
孙宁心中一定,邓黑他们果然不愧是专业的,做事还真滴水不漏啊。
“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指望凭此可以找到他们,为郭兄你出口子恶气呢,现在看来,却是没指望了。”
孙宁一脸无奈地说着,又突然好奇问道:“对了,这次你家中是什么人拿钱出来救的你啊?我可听说了,那些绑匪可是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五百两黄金才肯交人呢。”
“这个……是管家通伯拿的黄金救我……”郭冲突然表现得有些心虚,回答这话时,目光都不敢与孙宁接触了,往旁躲了一下。
孙宁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心中却是有些奇怪,这事对方有什么好心虚的?
口中却是赞叹道:“看来这位管家在你府上倒是身份不低啊,连五百两黄金都能说提就提。
“我可听说了,郭将军好像并不支持这么做,他应该是瞒着郭将军拿出的黄金吧?”
“呃……正是。”郭冲又有些不安地点了下头,这才急忙岔开话题,“对了,你之后有和梁元他们见过面吗?
“也不知他们最近怎么样了,现在我是被禁足在家,哪儿都不能去了,真是闷得很啊。”
孙宁心中的疑惑更重,只是一时却不好再作追问,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道:“我也没去见他们,想来他们也跟你一样,出不了家门了。
“毕竟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任哪家都会心惊胆战,短期内又有谁还敢胡乱外出呢?”
“哎,出不了门可太无趣了,本来还指望能胜那些家伙两场,今后在梁州城里扬眉吐气一把呢!”郭冲满是失落地叹了口气,“幸亏陛下你来了,不然在家里我可得闷死了。”
“我看不见得吧,你左右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怎么会闷呢?”孙宁说着,扫了眼伺候在外的那些个丫鬟,她们确实个个模样姣好,颇为可人。
“她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