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死了?”
人们一阵沉默,然后开始不断地重复这几个字。
那么多强大的掌门,那么多厉害的长老,还有继承了老天师衣钵的余鹿鸣……一千多号人,代表着名门大派最顶尖实力的那些人,全都死在大庆山里了?!
恐惧开始蔓延,席卷整个营地,吞噬着大家的信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骋象后退几步,差点就没站稳,若不是袁剑心扶了他一把,他恐怕要跌坐在地上了。
韩三咬牙道:“本恒方丈,我师父他和国师过招了吗?过了几招?”
袁剑心也忍不住问:“崂山派的弟子都是怎么死的?您亲眼看到了吗?”
大家关心则乱,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围着本恒方丈问话。
但现在本恒方丈哪有力气一一回答,被大家这么一吵,他甚至又吐出一口老血,脸色再度苍白几分。
“别吵!本恒方丈魂魄不稳,你们要是再吵吵,可能连他都会死!”老金怒斥道。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吵杂声中,尽管内围的几人已经安静下来,但外围的弟子们依旧没消停。
阎守一脸色一沉,先是给本恒方丈上了一道金光咒,护住他的双儿,然后转过身用佛门狮子吼怒吼一声:“安静!”
他这一吼,众人被震得头晕眼花,立刻安静下来。
老金趁机帮本恒方丈运气,稳固他的魂魄。
本恒方丈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回想起在大庆山里所经历的事情,他的心里依旧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本恒方丈,不着急,您慢慢说。”阎守一轻声安慰道。
曾经强大的扫地僧,现在已经落魄到这副模样,阎守一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本恒的眼里没光,仿佛失去了信念。
他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地说道:
“大庆山地形复杂,而且国师应该在山中布下了不少阵法,我们一路前进,沿途摸排掉不少陷阱,但依旧陆陆续续有人与队伍走散,一直到大庆山深处,一千多人的队伍仅剩五百人不到
。”
“天师感应到,大庆山深处有强烈的煞气,因此他断定国师就藏在那儿,所以我们也顾不得那些走丢的同伴,打算去一探究竟,然而却在山谷里遭到了之前走失的道友们的袭击!”
“那些人很奇怪,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们了,攻击的手段也完全不一样,而且像是僵尸似的悍不畏死,即便手脚断了也不知疼痛。我们毫无防备,加上担心伤了道友束手束脚,所以又折损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打赢了这场遭遇战,前方又有人发现了最早一批在大庆山中失联的道友,天师令毛掌门带人前去查看,没想到那群本应该等着我们营救的道友,居然对毛掌门他们出手!”
“毛掌门愤怒至极,带着弟子奋力反抗,原本对方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可山中突然飘出血雾,敌人被血雾覆盖以后,战力大增,而我们的人接触到血雾,便会呼吸困难,皮肤溃烂,溃不成军,最后毛掌门一怒之下,引来天雷洗礼,与所有敌人……同归于尽!”
听到这里,韩三咬紧牙关,双拳紧握。
他知道师父用的那一招的代价,明白自己的师父必死无疑。
虽然心里已经充斥着悲伤,但韩三依旧有一点小小的庆幸——他的师父,到死都没有放弃。
茅山弟子,即便走投无路,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毛掌门的牺牲,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大家疯狂撤离,想要逃离血雾,没想到血雾当中又冒出了许多影子追兵,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崂山派的莫掌门一怒之下,带人在后方布阵,替我们挡住了血雾和影子追兵,最终却也全军覆没。”
袁剑心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桃心剑,心情沉重又复杂。
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在大庆山里,和师父他们并肩战斗。
可如今他发现,师父是对的,阎守一和余鹿鸣也是对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