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蛮族的精锐来到洛京,谁管他是皇太子还是什么,一网打尽也就是了。
中原的万里河山,将尽数陷落在异族的铁骑之下。
看来贺沉珠和顾停舟,是要阻止这一场灾难。
顾停舟吃了一口香茶,“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就按照贺大姑娘的计划行事。”
两人又商量了在惠觉寺附近设下埋伏的具体细节,才打算各自离去。
眼看他俩要走,元妄笑眯眯地拦住他们,“这账……不知二位谁来付?”
六千副甲胄的价格,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贺沉珠瞥向顾停舟。
顾停舟愣了愣。
他是有钱,可不代表他愿意当这个冤种。
明明是贺沉珠想出来的主意,怎么只叫他一个人出钱呢?
他正视元妄,慢条斯理道:“你是被朝廷通缉的人,若能为江山社稷做一份贡献,或许可以稍微抵消你曾经犯下的罪孽。所以这六千副甲胄,不如就当做贺岁楼对朝廷的馈赠——”
“顾大人,”元妄神情夸张,“你不会是打算白嫖吧?你也是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白嫖这种事,怎么干得出来呢?我不过是做些小本生意,顾大人,你可不能拿官威欺负人呀!”
顾停舟面色阴郁,对贺沉珠道:“贺大姑娘,所有账目算在顾某一人头上,怕是不太妥当。”
“哪里不妥当?”贺沉珠微笑,“我是背后出谋划策之人,将来事成,功绩都是顾大人的,所以今日这账,由顾大人付,我瞧着再妥当不过。”
顾停舟摩挲着茶盏。
他盯着贺沉珠看了半晌,终是一言不发地打了个手势,示意心腹去付账。
既然是顾停舟付钱,元妄毫不客气地多收了两成,才含笑目送两人远去。
这两个人心眼子忒多,幸好他不必经常跟他们打交道。
他转身踏进楼阁,唤来侍女问道:“西市纵火案,可有眉目?”
他如今掌管贺岁楼,耳目也算众多,很多消息都可以打听到。
侍女恭声答道:“派出去的探子还在调查,目前掌握到的线索,都说那场大火的凶手是一个少年,其穿着打扮、身形体态,确实与主子一致。想来,是有人故意冒充您为非作歹,他背后的人藏得极深,怕是故意逼您现身。”新笔趣阁
元妄挑眉,想起了元成璧的话。
背后之人,会是魏九卿吗?
魏九卿知晓贺岁岁是天司判的人,也知晓了他的身份,为了报复贺岁岁,于是故意引诱他们官贼相杀……
他眼底掠过杀意。
等惠觉寺和蛮族的事情了了,兴许他得送魏九卿下黄泉了。
他那么不堪的一个人,那么不堪的过往,绝不能被贺岁岁知道!
天色已晚。
元妄买了些花糕吃食,回了贺府。
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见书房里点着灯。
他绕过屏风,贺岁岁端坐在书案后,正翻看他的书。
元妄心底一咯噔。
他的书房空空如也,平时装装样子罢了,墙上挂的字画全是市集上淘来的,自己的字画更是一副也没有,哪里经得起贺岁岁仔细翻看?
他提着花糕过去,“岁岁,你怎么来了?我今日外出——”
“元哥哥告诉下人,今日外出游访名山大川,打算磨练一番画技。”贺瑶合上书卷,微笑着抬起眼帘,“不知元哥哥的画作在哪里?可否拿出来,让我瞧瞧?”
她努力保持温柔婉约,眉梢眼角却难掩杀气。
若非春浓提醒,她现在还蒙在鼓里!
她在书房翻找了整整一个下午,愣是没能找出元妄的任何作品,这里充斥着别人的字画和书籍,元妄甚至连一幅字都没有!
真正的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