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侯爷来说是不公平的。
小侯爷家族落魄,手上只剩五千两银子,听起来是很多,但如果要在洛京城安家立业,那么无疑是远远不够的。
她又怎么能要求他送她许多昂贵的礼物呢?
“姑娘忘记在魏九卿那里栽的跟头了吗?”春浓又劝,“姑娘已经受过一次伤,可不能再对别人付出真心了!”
贺瑶耷拉着眼帘。
半晌,她忽然抬起头,杏子眼格外坚定明亮,“春浓,就算上一次所遇非人,可是再次遇见心仪的小郎君,我仍旧敢爱。爱了就是爱了,就算再次摔得头破血流,我也会打破牙齿和血吞,自己努力站起来,再次往前走,什么也不怕!”
春浓愣住。
贺家的小娘子,小脸圆润娇艳,白皙的两颊透出天然的粉嫩,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是浸过糖霜的苹果,甜的不像话。
她爱得大大方方,她比洛京城里所有的小娘子都要勇敢。
对比之下,春浓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感情里的胆小鬼。
对着贺瑶明亮的眼睛,春浓败下阵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无奈道:“罢了罢了,败给你了……那咱们提前说好哦,以后姑娘要是被小侯爷欺负了,可不许哭鼻子。”
“嘿嘿,”贺瑶捧着小脸笑,“他那么柔弱的一个小郎君,才不敢欺负我呢,我欺负他还差不多!凭我的本事,我可以把他摁在墙上欺负,他长得那么好看,想想就很开心!”
春浓:“……”
摁在墙上欺负是什么鬼?
她家姑娘似乎在外面看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本子!
不过……
突然很为小侯爷的未来担忧呢。
春浓铺好床榻,“姑娘现在就寝吗?”
贺瑶从衣橱里翻出窄袖束腰的衣裙,“明天不用早起去国子监,所以我今夜去天司判查卷宗,可以查一整个通宵!”
春浓替她取来青鬼面具,不忘唠叨,“国子监考试的时候你要是有这么用功,还愁年年考倒数第一?从前也就罢了,你如今在小侯爷面前扮成高门淑女,今年再考倒数第一,看你怎么跟他解释。”
贺瑶:“……”
这还真是个难题。
……
因为顾停舟被停职的缘故,今夜的天司判纪律十分松散。
贺瑶踏进衙门,瞧见霍小七带着几个值夜的巡捕,正吆五喝六地投骰子赌钱玩儿;李财和李福拿条凳拼成床榻,睡在角落鼾声震天;还有几个巡捕聚在一块儿,叫了烤鸡和酒,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高谈阔论,言语间颇有些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豪气。
她径直去了卷宗室。
天司判的卷宗室其实是一座木楼,高达四层,经年累月的卷宗堆积成山,还有许多卷宗因为没人打理的缘故,已经开始受潮长霉。
贺瑶点燃几盏青灯,朦胧照亮卷宗室的一角。
她从故纸堆里抽出一本档案,被扬起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她盘腿坐到地上,就着灯笼光翻阅起来。
看了七八页,困意逐渐来袭。
白天在惠觉寺东奔西走,实在是太费神了,况且她现在正是睡觉长身体的年纪。
贺瑶眼皮打架,点头如小鸡啄米。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抱着档案趴到矮案上,“实在撑不住了呀,我且先睡会儿,就睡一小会儿……等下我会加倍努力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贺瑶是被惊醒的。
霍小七在外面敲门敲得山响,“魏公子来了!贺小娘子,魏公子来了!说是要来调几个人手,去惠觉寺连夜搜查郭奋勤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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