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叫董家娘子,而是董继海?”
顾清明知故问道。
“你是让我去催促董继海,又不是董家娘子。而且我一个大老爷们敲门找人家娘子,也不合礼数。”
耿忠回答道。
顾清微笑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船家道。
“修齐泰拜托你去催促董继海出门,可你到了董家后却直接呼唤董家娘子。你可解释一下这是为何啊?”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随口喊了出来。”
船家犹豫了一下后答道。
“哼哼,随口?”
顾清盯着船家显得有些慌乱的眼睛冷笑了一声。
“这便是你的破绽所在。因为你早就知道董继海根本不在家中,所以才会直接呼唤董家娘子。而董继海则是已经被你谋害了!”
“胡说…啊不是,是冤枉…冤枉啊。道长怎能仅凭一句口误就诬陷于我,我不服,我要找县老爷,我要…”
“哼哼,麻烦耿捕头安排两位兄弟去这厮的家中和船上搜寻,再派两人查访这厮平时可有嗜赌的毛病,问问他常去的赌坊十日内可是还清过赌债,使用的可是银票。”
顾清没有理会船家的鸣冤,转头朝耿忠说道。
耿忠立即按照顾清的吩咐安排人手分头行动,而前一刻还一脸委屈的船家此时却是已经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虽然还没搜查出实际罪证,但他这幅神情却是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黄月茹忽然站起身来,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扑向船家,一双纤纤玉手朝着船家的脸上挠去。
“你这挨千刀的恶贼还我夫君命来!”
红脸捕快见状想要伸手阻拦,却是被身旁的黑脸捕快一把拉住。
“毕竟死了相公,让人出出气也是应该的,只要没弄死就不用管。”
黑脸捕快在红脸捕快耳边低声道。
说完,两人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让船家无法挣扎躲闪,只能任由黄月茹将其挠的满脸开花,血淋淋的不**样。
因为气愤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的修齐泰也是走过来指着船家,却是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是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两行清泪顺着修齐泰的脸庞流淌而下。
若当日自己能早一些到达渡口,继海兄也就不会…唉!
很快四名捕快几乎同时回来,其中两人从船家的居所里搜出一个布包,里面正是董继海的换洗衣物和几张钱票和准备路上用作盘缠的一贯铜钱。
另外两名捕快则是带回一名笑眯眯的白胖子。
白胖子乃是城内四海赌坊的东家。据他交代,这船家的确平时常去四海赌坊玩几手,时日久了就在赌坊欠下了十几两的赌债。
**的赌债那可是利滚利,拖欠的时日越久,连本带息滚起的雪球就越大。
原本白胖子都已经算好,再过几日便能将船家的渡船和居所尽数收来抵债,可谁知七日前这船家却是拿来一张二十的钱票将赌债尽数还清,赌坊还倒找其几两宝钞。
船家拿着找还的宝钞又赌了几把都输干净后,便一副不痛不痒无所谓的神情离去。
因此赌坊里的其他赌客还猜测这家伙是不是在水里捞到了宝贝。
偿还赌债的那张二十两钱票白胖子也带来了,将之与布包中的钱票一一核对,纸张、迷押、印章、笔记统统吻合。
如此一来,证据确凿,船家再也无法抵赖,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了行凶过程。
案情实际也不复杂,六月初三卯时董继海辞别妻儿离家,两刻钟后抵达渡口。因前一日与修齐泰只说好清晨时分渡口汇合,却忘记确定具体时间,董继海百无聊赖下便与船家聊起天来。
期间便聊到了与修齐泰时间没商定好的事情。
长乐县是一座下县,本就人口不多,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