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只要你将银钱如数奉还并承认错误,想来以耿捕头的仁厚,也会对你从轻发落。若是程东家所言不实,你也尽管说来,不要有什么顾虑。周遭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害怕会被冤枉不成?”
“就是就是,是与不是你倒是放个屁出来,像个闷头驴似的,老子看了都想给你两脚。”
看热闹人群里有性子急的忍不住插言道。
布衣平民闻言抬起头来,喘着粗气涨红着脸,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顾清身上。
“我…我…”
“不着急,慢慢说。”
顾清又将一盘点心推了过去。
闻着点心散发出来的香味,布衣平民舔了一下嘴唇,吞了一下口水,看起来应该是饿了,可却是没敢动。
“我也有些饿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顾清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而后又递给布衣平民一块。
“多…多谢道长。”
布衣平民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点心感谢道。
“我…我没偷东西,那钱袋是…是我捡的。”
感受到了顾清的善意,布衣平民终于是结结巴巴的开口说话了。
“胡扯,钱袋好端端的揣在我怀里,怎么可能会掉,分明就是你偷走的,你个挨千刀的贼!”
程三尺指着布衣平民叫骂道。
“闭嘴!官差办案何时轮到你乱吠。”
耿忠一拍桌子横眉怒目对程三尺喝道。
程三尺被吓得闭上了嘴巴,缩着脖子坐了回去。
“既然你说钱袋是捡的而不是偷得,为什么先前不说呢。”
顾清和颜悦色的问道。
“我…我见他们两个认识。我娘常说官商勾结,他俩正好一个是官,一个是商。就寻思说了也是白说,怎么都是要吃牢饭。”
布衣平民指着程三尺和耿忠说道。
“你个憨货…”
耿忠闻言又拍着桌子准备骂人,却还是被顾清给阻止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清问道。
“我叫张阿达,今年三十二,家住三道巷北头第三户,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
虽然只是相处了极短的时间,可张阿达却是非常信任顾清,一股脑把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
“现在可以说一下事情经过了吧。”
“嗯。我今早本想着去城东集市寻个活计的,走到这的时候就看到路边有个挺好看的荷包,捡起来才发现里面有一叠宝钞。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当时心里害怕,又…又有些高兴,于是就不找活计了,直接跑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把荷包拿给我娘看,我娘却说不管是啥人家,丢了这么老多钱肯定都快要急死了,就让我赶紧回到捡荷包的地方等着失主。
我打小就听我娘的话,虽然心里有点舍不得,但也还是回到这蹲在路边等着失主。
后来就看到他低着头走过来,看起来像是在找东西。我就问他是不是丢了钱,他说是。我又问丢了多少钱。他说是一叠宝钞,两张二十两的,两张十两的,四张五两的,一共八十两宝钞。
我一看数目对上了,就把荷包还给他。他当时也没说啥,接过荷包就转身走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
我心里有点气,寻思为了等你,我今天的活计都没干上,晚上又只能喝稀粥吃咸菜了。不说拿出点钱来感谢我,至少人话得说一句吧。
可这种事也总不能追上去逼着人家吧,就只能自认倒霉,寻思再转转能不能找点杂活干。没成想我刚转身,这人就跑回来一把揪住我,硬说我偷了他二十两宝钞,你说…这这…这是人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