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张骐依靠在窗边,伴着嘈杂的雨声讲述着十多年前的往事。
“大学毕业后我和玲玉兴冲冲的回到镇子里,带来了技师、工匠还有各种设备,在镇子后面由镇长亲自圈定出来的空地上开始兴建厂房。
一开始工程进展的很顺利,经过两个多月的施工,厂区已经初具规模。可是有一天挖掘地基的工人却是在地底下刨出来一个大窟窿,那个工人还险些掉下去,幸好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
我和玲玉还有镇长收到消息后赶到工地,发现那个地洞里面黑漆漆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深浅。我试着扔下去一根火把,可是地洞里封闭的太久,沉积了过多的二氧化碳,火把刚扔进去就因为缺氧熄灭了。
镇长建议找东西把洞口堵住,免得耽误工程进度。可我和玲玉却是知道必须搞清楚地洞里面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如果里面的空间很小,那镇长的方法的确可行。可若是里面的空间很大的话,厂区里的一些建筑就必须更换位置,否则一旦地面加盖建筑,就会导致地面坍塌。
于是我让工人将洞口扩大,安排人制作了简易旋转风扇朝地洞里面吹风换气。等过了几个小时火把扔进去不再熄灭后,我就带着几个技师,让人用长麻绳将我们放进地洞里。
下到地洞里以后我才发现,其实地洞并不算太深,只有二十多米的高度,可底部却是有一条朝下倾斜的甬道。甬道的四壁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地面也甚是平整。
我和几个技师拿着火把,壮着胆子进入甬道,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后,却是被坍塌的石块泥土堵住了去路。
我们几个尝试将其挖开,可发现里面应该是坍塌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若是没有机械的帮助,仅凭人力几乎是无法将甬道重新挖通的,只能无奈放弃。
沿着甬道返回时,我在角落里捡到了一个金属牌,上面好像还刻着花纹和字,可是因为沾满了泥土和锈迹关系却是看不清楚。
回到地面上后,我把情况说给镇长和玲玉。地下只是一条不足两米宽的甬道,而且距离地面也很远,基本不会对地表建筑和地基造成影响。可以按照镇长的方法将洞口堵住继续施工。
之后我又把从甬道里捡来的金属牌给镇长和玲玉看。玲玉不感兴趣,只是看了一眼后就去督促工人找东西堵洞口。在玲玉看来,任何事情都没有建厂来的重要。
可镇长看到金属牌后却是神情大变,把牌子要了去后便匆匆离开。”
说的有些累了,张骐停住话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痒的喉咙,又朝顾清要了一根烟后才继续讲道。
“当天深夜,镇长找到我说已经搞清楚了金属牌的来历。当时镇长整个人表现出一种特别亢奋的表情,两只眼睛好像都在冒着光。
镇长拿出一本线装手抄本古书让我看,我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发现这竟然是镇长的祖上数代共同所写,里面记载了近三百年来镇子里发生过的大小事情。
见我每一页都看得特别仔细,镇长显得有些着急,直接动手翻了几页后,指着其中的一页让我看。那一页记载的不是镇子里发生的事情,而是一个传说。
秀山镇乃是六百多年前,由争夺天下失败的吴王后裔逃亡到这里所建。镇子里的居民全都是吴王军队里那些军汉的后代,而每一任的镇长则都是由吴王嫡系血脉担任。
吴王最初乃是靠贩卖私盐起家,成为一方诸侯后所占领的地盘又是当时最为富庶的江南地区。所以吴王也许不是当时诸多势力中最强的,却绝对是最富的。
据说败亡前夕,吴王暗中将那些年积攒的金银财宝和几个最为看重的子孙藏到了一个一处隐秘所在。一来保住血脉不至于就此断绝,二来也保留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可这毕竟只是个传说,一直都没人当回事,慢慢的也就被镇子里的人所遗忘,只有镇长家里世代相传的古籍里还有所记载。
看完古籍的记载后,镇长从怀里取出我从甬道里捡到的那个金属牌。牌子表面的泥土和锈迹都已经清理干净,显露出它原本的材质和上面清晰的字迹。
牌子的一面刻着一个吴字,另一面则刻着少将军三个字。
镇长指着牌子兴奋的说那个传说也许是真的,工地下面的甬道尽头可能就是先祖吴王留下来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