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诡异的感觉。
沈亦白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一马当先疾步走在前面,拉扯着顾清的手腕生疼,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来到法医室门前,沈亦白也没有敲门的意思,直接推门而入。
一股混合了血腥、臭肉和化学药剂的气味扑鼻而来。
“怎么样了老张,尸检结果出来没?”
一进屋沈亦白就急吼吼的问道。
整个上都警署,进法医室敢不敲门的,除了沈亦白就再没别人。
法医老张也习惯了沈亦白的行事风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指着解剖台说道。
“刚检查完,还没来得及写报告。要不先给你念叨念叨?”
“赶紧赶紧!”
沈亦白不耐烦的催促道。
“死者肺内有积水,肺膜有暗红色溺死斑,确定是溺水致死。全身皮肤湿冷,有黏稠感,呈苍白,无皱缩,尸斑淡红,口鼻处有白色细小泡沫溢出。肺叶积水干净无泥沙,体表多处发现有泥水混合物,可身上的衣物却是干燥的,且没有汗渍等体液残留。你再看看这里。”
老张招呼三人来到解剖台边。
叶小曼赤裸裸的尸体,被平放在冰冷坚硬的解剖台上,整个胸腔已经被全部打开,露出里面的五脏六腑,胸骨和肋骨也被锯断,摆放在尸体旁边的托盘里。
老张先是将把向外翻卷的皮肉复原,将胸前皮肤上与锁骨平齐的一条紫色印痕展示给三人。然后又走到尸体头前,费力的将头颅抬起,指着已经剃光了头发的后脑上,一大片紫红色的血点说道。
“看到这里的伤痕了吗,应该是暴力拉扯头发造成的,结合胸前的紫色印痕,我猜测死者当时是趴伏在水池边,然后被凶手抓住后脑的头发,强行将她的头部按入水中,如此反复多次造成的。这一点通过手臂和脚趾上的擦伤痕迹也可以得到证明,死者在临死前,有过激烈的挣扎和反抗。”
“凶手在折磨她!”
沈亦白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也许…是想从死者这里知道些什么。”
许久不言的顾清,突然插口道。
“你是说逼供?这不可能。叶小曼只是个歌女…”
沈亦白下意识的否决了顾清的说法,可立刻好象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
“麻烦问一下,死者的指甲里有没有肉屑或是血迹?”
顾清问道。
“你是?”
直到此时,法医老张才注意到这人自己竟然不认识。而且…还跟沈亦白牵着手!
觉察到老张狐疑的目光,顾清大大方方的将挂在两人手上的衣服取下来,露出手铐。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顾清。”
“犯人?”
“别管他的身份,先回答问题。”
沈亦白催促道。
“没有。”
“死亡时间能推测出来吗?”
“根据尸体表现出来的状况,大致推测应该在凌晨十二点至两点之间。哦对了,你再来看看这个。”
老张从解剖台上拿过一个搪瓷托盘递给沈亦白。
托盘里是一团鸡蛋大小的肉球,形状有些古怪。
顾清瞄了肉球一眼,悄悄向侧面移开了一步。
“这是啥玩意?”
法医室里光线昏暗,只有解剖台上点着一盏白织灯。沈亦白将托盘凑到眼前细瞧,也没看出是属于尸体的哪个部位,疑惑地问道。
“三个月的胎儿,从死者子宫里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