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这一秒,被人拿了砖头狠狠砸在了脑袋上。
场面越发不可收拾。
负责人脸色铁青,吼道:“好了!”
磅礴的木系异能汹涌而出,地面钻出坚韧的草根,束缚在这群几乎疯了的人身上,叫他们不能往前冲。
负责人:“都给我老老实实排队!”
被污染的人群沉默两秒,骤然爆发出更猛烈的抗议。
“他用异能了!他想害我们!”
“凭什么其他人能抢,我们就不行了?!”
“他不敢伤害我们,继续啊,砸了那水缸,我喝不到,其他人也别想喝!”
终于——
砰!
水缸被砸了个大洞,里面的水猛地泄出来,眨眼之间,就渗入了干涸的地面。有人趴在地上吃着混了泥的水,有人开始崩溃大哭,怨毒咒骂。
“都怪他们拦着我们。”
“对啊都怪他们……”
水系异能者身心俱疲,拼尽全力,才抢救下了六杯水的量。
·
“时灯!”
仰面倒在地上,死死捂住心口痛苦喘息的少年,浑身冰凉,他睁大眼睛感受着心脏处传来的恶意,黏腻的,洗不干净的恶意。
让他忍不住干呕。
好恶心……
从人身上拔出的污染,循着血液媒介如蛆附骨。
时灯眼珠轻微一转,落在了乐姐焦急不已的脸庞上,然后微微一笑,止住岑乐想再次强行吸收异兽核,给他施加治愈的动作。
他被其余两个医师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之后,说:“……还好,除了有点晕,没有其他的了。”
岑乐不信。
时灯:“真的。”
岑乐:“我明天就能恢复,你不要这样了。”
时灯还未说什么,负责人进了营帐,他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时灯,张了张嘴,“……还能再放点血吗。”
·
渊光。
傅叔气急了,扔了手里的拐杖,颤巍巍指着时哥手里的镜子,声音苍老,优雅且流利地骂道:“狗娘养的小崽子,犯贱犯到爷爷这里来了,我照顾了那么久的孩子,被他们这么糟蹋。”
“我骂他们是狗,都是侮辱了狗,这些人根本不值得首领拯救!”
“茅坑里的石头臭不可闻,垃圾中的败类……”
傅叔肩膀上站着的小灯也气得够呛,小奶猫喵呜喵呜的叫着,凶巴巴地张牙舞爪。
时哥没有立即赶过去制止,而是有些出神。
衣服下的皮肤表层,浮现出妖红的锁链痕迹,眨眼消失。
这么长时间,他每隔一月或两月,就会去一趟天谷,对元髓进行‘能量传输’,算一算,到元髓消失前,他只需要再去最后一趟。
这也是他最后反悔要不要改变未来的机会。
“傅叔,小灯,你们知道,如果没有回溯,未来是怎么样的吗。”青年低声说。
两人安静听他说。
时哥:“时灯第一次回溯之前,我在未来,也正面临着一个选择。我没有做出的选择,这次可能会得到答案。”
傅叔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你想干什么。”
往常,每次时灯一出事,时哥都会立即赶过去,可是这次没有,说明一定有其他的打算。
时哥扣上镜子:“最迟三天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时灯是渊光的首领。”
即使重新回溯那么多次,时灯从来都没有过在绝境的情况下,直接而细致地去面对人性的恶意。
傅叔断然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