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少年倚在花雾肩膀上，和她一起看着头顶的月亮。



“虚无空间里看不见月亮。”他突然出声。



花雾偏头看他一眼，“现在可以看个够。”



陵鸦瞪她一眼，“你不应该问我，在虚无空间里，我是怎么过的吗？”



“……”



花雾沉默下，还是顺着他问了：“你在那里怎么过的？”



陵鸦这才靠回来，开始说他在虚无空间里的时光。



那个地方总是弥漫着大雾，暗元素充斥着整个空间。



除了暗元素，还有很多怨气，他们就是从那些怨气中诞生。



他听虚无空间的一些邪神说，那些怨气来自外面的人。



他们的恶念罪孽，就是滋养他们最好的养料。



在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每一刻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虚无空间里，他们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如同那些雾，随意漂泊着。



陵鸦其实也没有多少内容可说，他在虚无空间度过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花雾：“喜欢外面的世界吗？”



陵鸦：“喜欢啊，要是能毁灭我就更喜欢了……”



别的邪神说了，只有怨气横生的世界，才会是他们的王国。



花雾：“……”



花雾决定闭嘴。



陵鸦没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还在畅想他毁灭世界的画面。



说到最后，他突然凑到花雾面前，“要不你对月许个愿吧？这么好的美景，不要辜……唔。”



少年的声音花雾被堵住。



他身体倒在身后柔软的草地上，细碎的月光在他眼底铺开，阴影逐渐吞噬皓月。



“这么好的美景，是不能辜负。”女子含笑的声音缓缓响起。



陵鸦声音断断续续，“外……外面。”



“又没人。”



花雾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分心设了一个结界。



万一有人和他们一样在外流浪的人呢？



月色冷寂，可山谷的风是滚烫的。



……



……



花雾一年一半时间在学院，一半时间在外面，不是她想出来流浪，而是师父不肯留她。



没有家的孩子，好可怜哦。



成圣的路比花雾想的更久，这还是在有女主光环的情况下。



可想而知，那些没有主角光环的人，想要成圣，会在这条路上走多久。



虽然废了不少时间，但最后花雾还是成功登顶，跻身圣魔导师的交际圈。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的花雾，总算可以歇一歇。



然而她看着上蹿下跳的陵鸦，心情又略复杂。



他们现在这关系……



花雾琢磨了两天，发现陵鸦压根没想那么多，他还在思考如何骗她许愿的事。



这位邪神也是挺敬业。



碰壁无数次都没放弃。



既然陵鸦没提出来，花雾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反正他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陵鸦自己也没有不乐意。



双方都满意，那就没问题。



花雾提交申请后，带着陵鸦寻了个地方住下，心情不错的时候，去帮陵鸦找找有没有落单的邪神，给他打打牙祭。



心情不好就窝在房子里，哪里也不去。



——雾里看花——



第十八个位面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