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轻微的说话声。
“你这孩子,不要再浪费钱了。”
“给您治病怎么是浪费钱呢?”
“我这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吗?沉疴旧疾哪里是那么好治的,这些钱你要留着,你以后还要出嫁……”
说这话的人声音虚弱,时不时会轻咳两声。
谈话就是一些生活的琐事,声音很快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这个房间的门被推开。
沾着一身晨露的姑娘,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你醒了啊。”
先前在石室里,照明的只有昏沉沉的油灯,他知道这姑娘生得很好看。
可是此刻在晨曦的光里,彻底看清她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下。
“我还在陆府?”
“嗯。”花雾端着药走到他旁边,“你昏迷了,我一个人弄不走你,只能让你先在住在这里。”
“这是你的房间?”
“嗯。”
“……”
那个陆子程明显是个纨绔少爷,穿金戴玉,一看就很受宠。
她身为陆子程的妹妹,居然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
这个房间看着是挺大,然而家具很少,摆件更是没多少,窗户看上去也破破旧旧,被修缮过很多次。
“喝药吧。”
师余看着递过来的药。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撑着身体,接过药碗,几口饮尽。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现在她应该都不会让自己死。
他只有尽快恢复过来,才有机会离开。
“你身体发着烧,还有伤,晚一点我娘的大夫会过来,我让他顺便给你瞧瞧。”
师余嘴里都是药的苦味,声音略微干涩:“……多谢。”
“不客气。”
花雾从旁边取了香,点燃后放在一旁。
师余看着她的动作,空气里的药味渐渐被驱散。
“薇芜香,丁香和紫檀气息太杂,次品。”
花雾看他一眼,“你给我大哥搞出一个乙等上品的香品,是想害他,还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发现你的存在?”
师余苍白的唇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下,很轻的骂了一声,“蠢货。”
花雾:“他确实蠢。”
师余抬眼看她。
“我是陆家的庶女,在陆家并不得宠,连学习制香的资格都没有。我大哥就不一样,他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连给母亲治病都需要费尽心思。”
师余目光再次扫过这看上去都漏风的房间。
过得这么惨?
“我大哥不一定会放过你,不过他很怕被父亲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师余倒也没客气,“麻烦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诶……你们干什么啊?”
春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花雾让师余好生躺着,她转身出了房门。
房门一开一合间,师余看见院门处挂着红绸的箱子。
……
……
“二小姐。”春蝉见花雾出来,立即道:“他们莫名其妙往咱们院子里抬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一看就像是聘礼。
可是先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春蝉怀疑是甄氏想要将她家二小姐随便打发出去。
不然怎么会这么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