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晴错愕地望着他,头一回见他火力全开,炮轰别人的样子,分明应该是泼妇骂街的景况,可他那副天生冷脸的样子,骂起人来竟一点不违和。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高中那会儿,总是听别人说,他如何如何的倨傲嚣张,今天对校长冷嘲风热把人气疯,明天看谁不爽又打了某某一顿。
那时未曾亲眼见过他嚣张跋扈的样子,以为此生也不会再见到,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二十多岁的他指着鼻子骂人。
还骂得如此正气凛然。
把那些张虚伪的面具一张张揭了下来。
这回,轮到谢予晴扯着他的衣角,让他不要与他们争执纠缠了。
所幸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急救室的灯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息看向急救室的大门。
……
冰冷暗淡的房间,一团人影蜷缩在角落微微颤抖。net
一束手机屏幕的光暗下来,随之响起的是一道温润含笑的声音:
“找你的人不少,你妈妈,一个叫陈澄的,Vita今天也找你了。”
“你说我要怎么回呢?”
说话的人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用充满怜爱的声音低声问,“说,你在为我生孩子吗?”
蜷缩成一团的人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在模糊昏暗的光线中,迷乱地看到他的脸。
“魔鬼……你这个魔鬼!!!”
她忽然伸出手,像疯了一样地声嘶力竭。
“先生。”
这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近,低声道,“验了,没怀上。”
听到这话,男人略带笑意的眉眼有一瞬的不悦,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温柔掩盖过去。
“那就继续吧。”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慌乱尖叫的女人,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
夜里十点半,天空飘起了棉絮般的小雪。
大风奇迹般地停了。
悠悠的小雪花落下,枝头微微一颤,便飘飘洒洒地纷扬,在地上融成晶莹的水光。
火车站昼夜通明,凌晨的春运,依然人流如潮,大包小包摩肩接踵。
一辆路虎在路边停下
www.net,陆行下了车,帮容易推箱子。
“几点的火车来着?”
“十一点半。”www.net
“你真是个怪胎,高铁不坐,非要半夜坐火车,十几个小时不累?”
“体验一下童年嘛,没坐过绿皮火车吧?”
“那没有。几号回来?”
“21吧。”
“就回去三天啊?”
“月白生日不是快到了么,要好好准备一下。”
把容易送进检票口,陆行便徒步回去。
上了车,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人送走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禹海琰拿出手机,“现在去哪儿?”
“去喝一杯呗。”陆行搓了搓手,系上安全带,“过年酒吧人少,不去更待何时。”
灯红酒绿的繁华城市,到了年关,市中心大街上稀稀落落的,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酒吧一条街十分冷清,几乎没什么人。
陆行和禹海琰刚往某家网红酒吧走,忽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破门而出,踉跄地跌下台阶。
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陆行伸手拽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