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题字的理由,踱步来到宋引章跟前又是一阵夸赞。
“果然银钩铁画...不知老夫可也有幸,得闻宋娘子清曲?”
说到后面,林三司又往前走了两步,探头凑到宋引章面前,脸上堆满了妊猥的笑容,急不可耐的摸向宋引章细若凝脂的纤柔小手。
“妾身领命。”
宋引章退后两步,不着痕迹的避开林三司的猥亵,抱着琵琶欠身一礼,全然没有理会沉如琢逐渐难看的表情,径直走到旁边的一处空位坐下,弹了一曲《夏流萤》便以琵琶拨子染尘为由,告退清洗去了。
林三司魂不守舍的走到宋引章刚刚坐着的座位旁,眼神迷离的嗅了嗅,全然没有理会旁人怪异的目光。
沉如琢向林三司告退,在庭院的水池旁找到不停洗手的宋引章,劝说她对计相态度恭敬一些,不停灌输,只有讨好林三司她才有机会脱籍的理念。
宋引章神色有些‘动摇’,借口换身衣服再和沉如琢赴宴,去耳房躲得片刻安静。
教坊的小姐妹们凑在门口,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这次受邀赴宴的官员身份,看了眼抱着琵琶进来的宋引章,又看了眼坐在屏风一侧的张好好,似乎感受到暴风雨的临近,顿时安静下来。
“好好姐。”
“引章妹子也来了?好久不见。”
两人轻飘飘的打个招呼,表面看来没什么特别,但在这些教坊小姐妹眼里彷若针锋相对,随时都可能爆发冲突。
为避免殃及池鱼,众人悄悄熘了出去,转眼耳房就只剩宋引章和张好好两人。
张好好探身往外瞥了一眼,确认没什么人,示意宋引章过来坐下,开起玩笑道:“瞧你这幅好像吃了只苍蝇的表情,莫不是刚被人占了便宜?”
宋引章紧了紧怀里的琵琶,厌恶道:“刚在庭院的时候,林三司当着所有人的面想摸我手,被我躲开了。”
“这老东西!”张好好愤慨的骂了一句,却又露出担忧之色,“引章妹子,民不与官斗,我们看似风光却连民籍都不如,你此番无异羊入虎口,待会儿赴宴千万小心。
这些官员附庸风雅,背地里龌龊,但在明面上还是要一点脸的,实在不行我叫姐妹们等等你,演出结束,大家一起回去。”
“好好姐,谢谢你...”宋引章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过,逃得了一时逃不了,有些事终究是要解决的。”
虽然宋引章言辞坚定,看起来自信满满。
张好好仍旧露出担忧之色,突然想起一事,眼前一亮道:“对了!周公子不是和神霄道人认识吗?上次萧府寿宴他都能参加,这次宴会,如果有他和神霄道人在场,林三司应该不敢妄动。”
宋引章摇头道:“他不会来。”
“为什么啊!”张好好蹙眉道:“难道他不知道宴会是今日?不对呀?池蟠肯定有告诉他才对...”
“是我不让他来的。”宋引章沉默片刻,轻声道。
“......”张好好闻言一愣,看着宋引章眼底透露的倔强与偏执,一瞬间彷佛明白了什么。
张好好轻叹一声,打消了原本的规劝,露出一抹疼惜的目光,伸手轻轻抚向宋引章的头顶,无奈道:“你呀~真是个傻丫头。”
天色渐暗,府邸亮起高烛,将宴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歌舞不断,席间觥筹交错,远在城西汴河一侧的同福茶楼,却是只演了一折戏文,便宣布收场。
周寂站在茶楼雅室的窗前,低头扫了眼街上怨声载道的茶客,举目望向夜幕深处的无尽黑暗,视线扫过林府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低语道:“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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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一:原剧赵盼儿去找池衙内借钱,说的是借三百贯...之所以没有借六百,是因为杜长风告诉她,愿意抵押自家的房子,该‘当’的‘当’,该借的借,想方设法帮赵盼儿凑够三百贯......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