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兵上,沉声道:“徐骁如今还在京城,褚禄山违抗朝廷法令,率兵擅自离开北椋已是大忌,绝不会跟随徐凤年同行。”
赵楷迟疑道:“徐凤年身边有高手护送,可否请大师父亲自出手?”
韩貂寺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能露面。”
“您不出手,还有谁能从李淳罡手上杀徐凤年?”赵楷自小被韩貂寺带大,对于这位大师父有着无比的信任与信心。
在他看来,李淳罡虽在五十年前就被称作剑神,可如今断去一臂,看上去邋里邋遢,又怎是大师父的对手。
“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胜过李淳罡。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叫做周寂的年轻人。”韩貂寺目光移至马车,沉声道:“靖安王府之事已经传至京城,此人实力绝不止寻常天象,想要杀他并非易事。”
“啊?那可怎么办呀?”赵楷惊讶的看向大师父,确认他不是在自谦,不禁有些颓然道:“如今伏将红甲已经毁去两具,却只伤到徐凤年的一名马夫.....”
韩貂寺神色幽幽道:“去龙虎山吧。”
“龙虎山?”赵楷疑惑道,“找龙虎四天师?”
“去龙虎山后山,无底潭边找钓鱼人,要直面李淳罡,只有靠这位出手。”韩貂寺抬头望向远方层云,沉声道:“他的名字叫赵黄巢,和你的名字用的同一个‘赵’。”
“皇族。”赵楷心中了然。
北椋终究是离阳皇室的心腹大患,从这点说起,这位隐世皇族应该会出手。
赵楷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另一事,追问道:“那周寂呢?他跨十余里飞剑伤人,又能召唤天雷劈死王明寅,恐怕已经快要达到陆地神仙境界,他怎么解决?”
韩貂寺沉默片刻,露出一丝纠结之色,原本的自信从容不见,脑海中过滤所能请到的一众高手,摇了摇头,沉声道:“待你找到钓鱼人,将此人信息告诉他,他自会帮你处置。”
“大师父,那你...”赵楷本想问韩貂寺能不能陪他一起去龙虎山。
韩貂寺瞧出赵楷犹有几分疑虑,伸手抚向他的头顶,语重心长道:“徐凤年一死,我得亲自在旁推波助澜,才能让徐骁反出京城,到时天下大乱,你就有了夺取社稷的一线机会。”
谷鈹幻想着将来赵楷登上大位那天,韩貂寺原本阴鸷凶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微笑。
唯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母亲了吧?
赵楷并不知道这些,但他清楚大师父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可以继位大统,低头垂目,真诚道,“多谢大师父,殚精竭虑。”新笔趣阁
韩貂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马车的目光重新恢复杀机,“一切谋划都要从徐凤年之死作为开端。”
“我明白。”赵楷目光同样变得坚定起来,表情严肃,杀气腾腾道,“这个小舅子,一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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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下方。
周寂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靠坐在车厢一角的吕钱塘...不对,应该是林探花。
如今的他气血两亏,容貌看似年轻,实则油尽灯枯,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再无法调度赤霞剑诀。
舒羞掀起车帘朝周寂拱手行礼,恭敬道:“公子,褚将军来了。”
周寂微微颔首,抬手驱使法力将林探花包裹其中,飘到车厢外面。
兴许是听说了襄樊城外芦苇荡的传言,褚禄山对周寂的态度也变得恭敬许多,拍着胸脯感谢,表示等回到陵州城,定会重谢报答。
燕弩营来去匆匆,烟尘滚滚过后,转眼又只剩车队一行人。
徐凤年摆了摆衣袖,荡开身前尘土,神色幽幽道:“禄球儿来的太过巧合,我以为自己没选徐骁给的路,到头来我的一举一动还是在他意料之中。”
周寂掀起车帘,笑道:“别想那么多,你爹只是喜欢随手下闲棋罢了,从你离开青城山开始估算时间,以鹞鹰传信,能在车队离开青州之前大差不差的追上我们,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