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满的皱了下眉,回头扫了眼楼舒婉,视线的余光刚好扫见从外堂走过来的周寂。
区区赘婿!说的好听是女婿,说的不好听就是个连仆人都不如的奴隶。
长得高,长得帅,风度翩翩,英气俊朗又有何用?
何足挂齿?
楼书恒整理一下衣衫,微微昂首,意图用头顶的发髻超过周寂的身高。
“楼公子。”苏檀儿见周寂过来,展颜一笑,向他介绍道,“这位是相公,周寂。”
“哎~檀儿见外了。”楼书恒轻蔑的瞥了周寂一眼,对苏檀儿说道,“叫什么公子呀,你我自幼可是一起长大的,我更喜欢你叫我书恒哥哥。”
这话一出,就连楼舒婉也感觉到了不妥,连忙插话道,“哥,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提它做什么呀?”
“我跟檀儿妹妹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楼书恒转身看向楼舒婉,语气中满是厌恶,“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呀!还不赶紧滚回布行看门去!少在我面前碍眼!”
哪怕楼舒婉真的拿苏檀儿当自己唯一的闺蜜,哪怕楼舒婉真的不想在苏檀儿面前露怯,可听到楼书恒的训斥后,还是如条件反射般肩头微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这一幕瞧得周寂眉头紧皱。
适才在苏檀儿和楼舒婉的聊天中,有关梦想与未来,楼舒婉的语气就带有些许不对。
此时看到眼前一幕,周寂突然有些理解这个看似温婉尔雅的大家闺秀会给人一种若有似无、且又无法言喻的阴沉感了。
楼书恒对她的态度犹如草芥、犹如奴仆,无论是语气中的不耐,还是眼神中的厌恶都是经年累月的结果。
生活在这样扭曲的家庭里,楼舒婉所经历的痛苦和绝望已经远远超过了苏檀儿的想象。
周寂轻叹一声,转而看向旁边的楼书恒,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以往他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经典套路,可惜自己从未亲身体验过。
面对武朝皇帝,周寂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是因为他虽然昏庸懦弱但并未招惹到周寂自己。
面对情况相似的方天雷,周寂也同样如此,给了他离境向北,去靖国起事的机会。
对于眼前这个楼书恒,周寂并不想再给他口出恶言,继续恶心自己的机会了。
倘若他只是对自己嘴臭,周寂可能会略施小惩,一笑了之。
可他竟敢调戏苏檀儿!这无疑是动了周寂的逆鳞。
抬指曲弹,一道辐射真气直接透入楼书恒体内,然后在内脏之中炸开。
紧接着,周寂一把揽住苏檀儿的腰肢,脚步后撤,另一只衣袖微抬挡在了她的眼前。
与此同时,楼书恒身子犹如雷击,颤抖摆动几下,然后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栽倒在旁边的织布机上。
“哥~!哥!!”楼舒婉也被楼书恒的突然摔倒吓了一大跳,连忙蹲下来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屋里的动静顿时吸引了院中仆从的注意,就连耿护院和小婵也一并跑来,惊讶的看着歪倒在织布机上的楼书恒,护在苏檀儿身前,小声道:“姑爷,怎么了?”
周寂淡然一笑,任由苏檀儿双手扒拉他的衣袖,随口道,“许是这位楼公子夜夜笙歌,精血严重透支,所以积重难返,突然间晕过去了吧?”
“周公子也懂医术?”楼舒婉两眼通红的看向周寂,眼神中满是恳求,“舒婉知道兄长适才口无遮拦,不小心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看在舒婉和檀儿的情谊上,帮帮我哥。”
“楼姑娘这就是病急乱投医了。”周寂感觉到苏檀儿一直在拽他袖口,像是有话要说,可还是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摊手苦笑道,“我对医术只懂得皮毛中的皮毛,还是请城中的老郎中过来看看吧。”
楼舒婉连忙道了声歉,然后招呼仆从将楼书恒搬回他自己的房间,又派两波人,一个去通知父亲,其余的去城中各大药铺请来坐堂郎中。
苏檀儿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向楼舒婉匆匆告别,约好过几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