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说得很对,池柠再怎么洒脱利落依旧是容易心思敏感的。
绿灯,前面的车子缓缓挪动。
秦云礼抬眼,注意力分回前方的道路上,没入车流,和这座城市许多人一样。
回到家里,秦云礼脱下毛衣,躺在沙发上右手搭在脸上,用小臂遮住眼睛,长舒一口气。
当年毕业的那顿饭,竟然是池柠安排何明玉一起的。
还有那次家长会。
他以为池柠根本就不在乎,他以为池柠就是过来工作的,他以为……她真的很讨厌他。
那个时候他其实看到何明玉跟池柠说话了,池柠笑得很开心,至少没在他的面前笑得那么开心过。
也是在那次,他认认真真的想过,池柠只讨厌他,她可以对所有人笑,甚至可以对他身边的人笑,但她就是对他笑不出来。
即便是住在她家,也只是因为那良心上的过不去。
他确实对自己洗脑太严重了。
哪里是池柠讨厌自己呢?
分明是自己太讨厌池柠了。
但是又陷入了一种矛盾里面,一方面因为父亲的事情讨厌她,一方面又被她的所作所为打动。
真是……有点狼狈啊。
秦云礼自嘲地低笑,拿开了手,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坐直了,起身去洗澡。
换了身睡衣出来,秦云礼看见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是舅舅的。
他沉默了片刻,拿着手机进了卧室,拨通了舅舅的电话,“喂。”
——
过了不到一周,池柠复工了。
没有什么工作积压,只是更多的工作扑面而来,在她手上的就有四个案子,其中还有一个开棺的案子。
池柠最不喜欢的就是开棺的外勤。
“柠姐,司法鉴定中心的法医过来了,两个人。”小许探出脑袋。
池柠从报告中抽身,回头看了眼,“那就把案子给他们分一下,后天我们两个去出一次外勤。”
“去外省?”小许皱眉问道。
池柠点头:“对,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已经跟那边沟通过了,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