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今都听见了，她不想看医生，就算看医生，也不想萧倾聿在场。



奈何萧倾聿帮她应了下来，和李医生约了一个时间，就是这周周末。



等人都走了，温今不能继续装睡，蓦地睁开眼盯着萧倾聿看，说：“我现在很好，不用看医生。”



“不是还失眠么，让李医生看看，随便看看，你不能要紧张。”



萧倾聿柔声安抚她，他知道她的失眠很厉害，现在黑眼圈也越来越重，他不想她有什么万一。



温今摇头：“我说了，我很好，我不想看医生，我要是不行了我会自己看医生。”



她声音很冷，没有半点感情。



这幅样子像极了萧倾聿之前对待她那会的态度。



萧倾聿知道怎么哄她都哄不好，便沉了语调，“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我很清楚我现在的情况，谁都没有我这么清楚。”



“你不是医生，你是病人。”萧倾聿强调。



“要我看医生也可以，我想你离我远点，不要再我面前出现，那我就乖乖看医生。”



这是在跟他谈条件。



萧倾聿定定盯着她，似乎耐心被她耗尽了，这次求和是他低声下去，像条丧家犬一样失去尊严，放下姿态，一个劲哄着她。



但她就是看都不看一眼，不为所动。



跟以前抗拒他的样子其实是差不多的。



萧倾聿问她：“是不是我离你远点，你就乖乖接受治疗？看医生？”



“是。只要你离我远点。”温今毫不犹豫承认。



只要不看到他，她就不会难受，不会痛苦。



“好，我答应你。”



温今愣了愣，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说的是真的？你答应我了？”



“是。”萧倾聿不紧不慢道，“我还有个条件。我可以不见你，远离你，那你要乖乖让我照顾你到毕业，等你毕业，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不会拦你。”



“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倾聿哥哥，远离我又要照顾我？”



“是，我答应过你家里人，必须照顾你，等你毕业，我就不再管你。”



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退路了。



温今点头，说好。



萧倾聿心里沉甸甸的，没有半点轻松，“你就这么快答应，不用想想？”



“不用。这个条件对我来说挺好的，有人照顾，你又远离我。”温今冷冷淡淡的，就连笑容都没有多余的情绪。



温今这又躺回去继续睡觉，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在医院这一住，又住了几天，李医生来过，做了心理咨询，温今很配合，但还是有防备，没有完全被李医生套出话来，李医生软硬皆施都没有用。



温今也不是全然没准备，她只要遇到不想回答的就沉默，能回答的也很敷衍，李医生有心无力，遇到这么不配合的病人。



等李医生走之后，温今长长松了口气，手心都是汗，为了应付李医生，她也是拼了。



出院那天，是白钧过来接的。



温今婉拒白钧好意，在路边拦了车去了学校。



上了车就开始后悔，从这儿打车回学校的费用可不低，快一百块了。



对她来说肉很疼，这么多的钱，好几天的饭钱。



到了学校，温今被许妍拉去上课，上的还是陈秦的选修课。



温今坐在角落，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妍倒是对陈秦的可非常感兴趣，每学期都守着陈秦的课。



温今没什么兴致，有点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她睁开眼已经下课了，是许妍叫醒她。



抬起头一看，却见陈秦还在教室，并且朝她们俩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