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牧民、数十万头只牲畜一同迁徙的场景,实为壮观。
姜佛桑抓住了他的话柄,就问:“你那几年不是一直在洛邑?”
萧元度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侧前方越来越近的畜群。
“北凉人当时在洛邑立足未稳,为了更好地制约各坞主,我们这些人就被送去了乌绸海以北的北凉旧都,”萧元度嗤笑一声,眼底流露出几分不屑,“他们称之为旧都,实际就是个老巢而已。在大坞主们接连不断的抗议之下,后面几年才转到洛邑。”
“那——”姜佛桑正想在问些别的,右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冲他们大喊:“闪开、快闪开!”口音浓重,离得又远,听不甚清。
也无需听清了,因为眼睛已经看到一匹马正朝他们疾奔而来。
若是寻常马匹自然无需紧张,但这马横冲直撞,不知是惊了还是怎么,瞧着很不对劲。
姜佛桑还未回神,萧元度猛一拍她那只马的臀部,马儿载着姜佛桑朝正前方窜了出去。萧元度自己则拨转马头与那匹疯马迎头撞上。
牧民的提醒声已经变了调。
姜佛桑费了些力才勒停她那匹马,回头,就见萧元度也已经下马。
那匹疯马也被逼得停了下来,只是仍然躁动得很,且充满了警惕。
这种状态下,动作大些、稍微露出一些接近的迹象,它便会狂奔而走。
萧元度从赶来的牧民手里接过套马索,两人低声快速交流了几句,萧元度俯下身子、悄悄接近那匹马。瞅准时机,甩出套马索,在牧民的配合下一举套住了它。
说时迟那时快,套马索扔出的一瞬,赶在马暴动之前,萧元度一个飞身跨到了马背上。
接下来便是体力与意志的较量。
那匹马真如疯了一般,原地巅跳甩动!萧元度紧抓套马索,努力在马背上保持平衡。
如此这般持续了许久,看得人惊心动魄,牧民都叫喊着让他先下来,别管马了。
萧元度置若罔闻。
又过了一会儿,马儿的体力渐渐耗尽。
握缰的手松了松,萧元度直起身来,拍了拍它的脖颈,那马竟然极驯服的甩了甩鬃毛。
萧元度一夹马腹,骑着它跑了两圈后停到牧民面前,下马将缰绳抛给了他。
直到这时,姜佛桑屏着的呼吸才重新恢复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