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罕见的撒娇,在喻晋文这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他知道她今天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这段时间她是真的身心俱疲,先是遭到心腹的背叛,蒋凡的退出,再加上钱正伟和苗江这两条人命官司,桩桩件件都像是压在人心里头的大山,换做是他都未必承受得住。
在别人看来,南家大小姐似乎永远那么高高在上,无所不能。
可是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罢了。
别人家的闺女在这个年纪有的还在上学,有的忙着谈恋爱,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南颂却已经独当一面,养着几万人的吃吃喝喝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然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便要承担家族赋予身上的责任。
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喻晋文抱着南颂,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南颂搂着他的胳膊不放,声音沙哑软糯,“阿晋,唱首歌给我听吧。”
这可难为了喻晋文。
“我不太会唱歌,会唱的也少……”
喻晋文有些犹豫,她鲜少主动要求他为她做些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好不满足她呢?
他心一横,认命道:“你想听什么?”
南颂:“都行。”
喻晋文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曲库,脑子里弹出了一首比较经典的粤语歌,也是他非常喜欢的。
他微微清了下嗓子,缓缓唱起来,“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纵使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
喻晋文一开口,南颂就听出了这首歌,是BEYOND的《真的爱你》。
她从不知道他还会唱粤语歌,发音还挺标准。
他唱歌的声音,跟他说话的声线感觉不太一样,清唱的嗓音依旧低低沉沉,但透着一份烟熏过后的沙哑,温柔得不像话,轻轻松松便令她耳窝变得酥痒起来,焦躁难安的一颗心也随着他的歌声,渐渐沉静下来。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喻晋文将这首歌反反复复唱了三遍,伴着尾音落地,他感受到南颂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
他如水的一双墨眸盯着她的睡颜,唇角抿出淡淡弧度,俯身在她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睡吧,我的宝贝儿。
在心里默念一句,他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下了楼,喻晋文将今天在跆拳道馆发生的事向大家伙讲述了一番。
洛茵和南宁松以及洛君珩等人听着,面色都不佳。
他们其实已经看过新闻了,只是听到喻晋文这样亲口述说,依旧感到十足愤怒。
那个苗太有多疯,上次他们在派出所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那时候他们都体谅着她刚刚失去丈夫,心神俱丧,一时间失去理智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现在她连当街泼狗血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真不是一般的失心疯!
“这个苗太太,是咬定了小六是害死她丈夫的‘凶手’。”
洛茵微微皱眉,“可是,她是凭什么这么笃定?是不是苗江临死之前跟她说了什么?”
程宪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道:“我看了苗太的笔录,说话也是颠三倒四,各种臆测,苗江死之前,两个人还为了钱吵过一架。苗江死前后悔倒腾假钻赚的那几个亿,想重新赔还给南氏,苗太不肯。
几个孩子的证词我也看了,两个小的还太小,只哭着说‘爸爸妈妈因为钱的事吵架,爸爸被打了,妈妈拎着菜刀要出去帮他算账,爸爸拦着妈妈让她不要去,说是他自己活该’。
大的那个,则说苗江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嘱咐他,他欠南氏的,要他将来好好学习,努力去南氏集团工作,帮他把欠下的债填平了。还说‘我相信爸爸不是南姐姐打死的,不然她又为什么会放他回家呢?’”
季云听后,抱着团子,在旁边悠悠补充上一句,“苗家总算还有个明白人。苗家老大,我看好他。”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