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虎瞥了眼坐椅子上烧火的人,趁孩子不在抓紧时间调戏:“还不到晚上,你别紧张。”
蜜娘不理他,这不要脸的在她答应后说晚上等家里人都睡了带她出去当野鸳鸯。
“河西边的人快到还债的时候了。”巴虎换了个话题,“之前有官府的人帮忙,应该都还的起。”
“是经过官府还你,还是直接还你?”蜜娘接了这话,想说点正经的,又听他纠正说:“是我们,不单是我。”
“噢。”蜜娘敷衍的应声,挟了坨牛粪填进去,见孩子进来也就不搭理他了。
“今儿下午跟阿爷去做了什么?”她解了其其格散乱的头绳,以手为梳重新给她绑紧,“头上怎么还有草叶子,在草地里打滚了?”
“嘻嘻,我跟吉雅从山包上往下滚,我们滚,狗狗在后面追。”其其格乐得忘形,话出口了又改口说:“我哥,是跟我哥从山包上往下滚。”
“她只是当你们的面喊我喊哥,离了人就一口一个吉雅。”吉雅抓住机会就告状。
其其格理亏,不用提醒先保证:“我再也不喊了。”
蜜娘没理她那不走心的话,只给吉雅说:“下次再喊名字,吃鸡翅膀的时候你就别让她了。”其其格爱啃鸡翅膀,但每次鸡腿鸡翅膀都是平分,艾吉玛和吉雅都把鸡翅膀让给她吃。
“好。”吉雅一口应下。
“你俩出去看艾吉玛可回来了,他回来了就能开饭了。”巴虎无端觉得孩子吵,忙给打发出去。
艾吉玛去念书骑的马是家里养的老马,以前是牧仁大叔骑的,他上了年纪马也上了年纪,只是马没了野性不能放在野外,就一直养在牛群里,转场的时候也能驼几床毛毡。艾吉玛来了之后,老马就归了他,每天下学回来还拿刷子给它刷毛,伺候的看着是年轻了两岁。
饭桌上,三个孩子说的热闹,巴虎再三打断:“好好吃饭。”
其其格气,揪着嘴不满地看他,憋出两个字:“真烦。”
“噗——”蜜娘没忍住笑了,见男人黑脸,忙摇手说:“别看我,你们说你们的。”
说个屁,巴虎一个劲地催三个孩子快吃饭。吃了饭又殷勤地打水伺候洗脸洗脚洗屁股,“艾吉玛也快睡,晚上别点油烛练字,会瞎眼睛。”
但艾吉玛屋里的油烛灭了,他的两个孩子还睁着大眼睛骨碌转,半天没见爹娘了,有一箩筐的话要说。
没法,巴虎只能示弱,躺在床上说:“我困了,你俩也快睡。”
咦,今晚有人□□?其其格往床里侧挪,敲着栅栏催她娘也过来。
“你娘也睡了,别吵她。”巴虎一把把她给按被窝里,“嘘,都别说话。”
等了又等,要不是心里存了事,他都睡着了。
“我还以为你会装睡。”孩子的呼吸一平稳,巴虎就急匆匆过来。
蜜娘瞥他一眼,急色鬼,她对镜画眉,“我又不是那等无赖的人。”
对,都是他无赖。巴虎卷了一卷毛毡,问:“不带被子吧,现在天也不冷。”
“带,要是被人发现了。”
“行。”这个时候她说啥他都答应,“走了,已经很好看了,不用再描了。”
两人轻手轻脚往出走,就是后面坠了个不知眼色的狗,牧仁大叔的毡包里呼噜震天响,恰好掩盖了两人外出的脚步声。
出自己家门跟做贼似的,走远一点了巴虎就拉着蜜娘狂奔,绾发的簪子都要给跑掉了。蜜娘心里也升起了一股刺激感,手脚开始发热冒汗。
“大黄回去。”到了不会惊动人的地方,巴虎开始翻脸不认人,张罗着赶大黄回去,“家里还有小主人,你回去守着。”
“大黄你回去。”蜜娘摸了摸它,“回去替我守着其其格和吉雅。”
“非得你说话了它才听。”巴虎又气着了。
两人继续走,吹着夜风往没有人的地方走,翻过一个山包,两人猛地顿住脚,朦胧的月色下有一对比他们先出来的野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