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昆仑的大宝贝,伤不起!
行了礼的许修远还躬着身,因为二师兄不请他起来。
二师兄看都不看许修远,他理了理衣襟,问立在一侧的桃夭:“小师妹,我要回昆仑了,你回吗?”
桃夭眨眨眼,斩钉截铁道:“回!”
必须回!谁要待在这个一不小心或许会被人捅刀子的破地方?
二师兄的话,让许修远身躯一僵。他缓缓抬眸,幽深的眼神里全是剧烈的挣扎,这挣扎起得极其猛烈,结束地也极其地迅速。
结束挣扎的许修远对着二师兄,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
以许修远这等地位和修为的人,别说是对二师兄,便是对她家上仙,怕也跪不下来,但许修远其人,不仅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他真就不顾上位者的颜面,给二师兄磕头下跪。
他不仅跪了,还用极大的声音陈述了自己的罪状:“观南师兄,一切都是师弟鬼迷心窍,是师弟听信谗言,以为桃师妹和妖族有所勾结,是师弟糊涂,是师弟大错特错,师弟这便给桃师妹赔罪。”
说着,声泪俱下的许修远换了个方向,竟要对桃夭磕头谢罪,而一众人修揪心的目光迅速聚焦在桃夭身上。
聪明人,这会儿就该见好就收,及时抬手,托住许修远。
许修远跪二师兄,虽说是不顾自己的脸面,可二师兄终归是昆仑执掌之一,地位之高,不至于承受不了许修远的一跪。
但桃夭不是。
她只是景之上仙座下的弟子,不仅修为寻常,更是没有半点世俗地位,她“配不得”许修远的一跪。
所以,她该见好就收,然,桃夭是聪明人,却又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深知不管许修远跪或者不跪,她和许家,甚至整个人间都结下了绝不可能回寰的梁子。
既如此,那便让许修远跪一跪,又何妨?
桃夭的不避不闪,不仅让许修远,更是让一众人修,甚至于二师兄和四师兄,都错愕到了极致。
二师兄急忙拢袖,以一声轻咳提醒桃夭。
桃夭默叹,终于是错身了半步,她可以任性,但她不能不顾昆仑。桃夭假作才回过神,她露出惶惶然的表情,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扶许修远:“许长老,请莫要折煞师妹我。”
若说许修远对她下跪是一场他并不想完成的戏,且在完成的瞬间令他满心的惊愕和愤恨,那么当这场戏实际完成以后,许修远却很快地接受了像是,并且冷静地将自己的委屈利益最大化。
许修远根本不肯起身,他还垂着脑袋,同桃夭诚恳地认错:“桃师妹,非我想折煞师妹,而是做师兄的太不像话,差点冤死了师妹。”
好厉害的一个人。
胯下之辱谁都知道,但有几个能受得住的?何况像是许修远这等世家大拿?
但许修远就是做到了。
他深刻地知道,这一场戏他演绎地越情深意切,旁人便越是同情和理解他,年长的会当桃夭不懂事,小小年纪竟然和一个老人家过不去,年轻的会当她仗着上仙弟子的身份,半点不懂谦虚为何物。
桃夭垂眸,立刻有了判断,差点被许修远冤死,她已经够惨了,难道还要再惨些?
不,绝不能。
不过是和人拼演技,难道她会输?
桃夭一边飞快抬袖抹额,彷佛不知如何是好的慌张模样,一边也跪进雪地,露出比许修远更恳切的表情。
她伸手,紧紧握住许修远的手,然后深深地点头,声色哽咽道:“许长老,我懂。”
“……”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立时叫许修远产生一瞬间的错愕。
趁他错愕,桃夭又说:“许长老,我知道,你对林仙姑情谊甚笃,然,碍于礼教,你只能默默关心她。
如今,她终于松口,愿和你双宿双飞,你正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可林仙姑却突然被李家主杀了,你自是难过到无以复加。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