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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通拆开信封。
纸上洋洋洒洒一大片,从开始打听乐愁楼,到察觉乐愁楼的生意大有可为,接着主动接触。最后还提及酒楼,让他盖酒楼时顺便多盖一座乐愁楼。
看了许久。
他放下信,重新打量了谢商一番,问道:“你下了什么饵,连祖明京都上钩?”
“饵?”
谢商蹙了蹙眉头,眉心浮出十分清晰地“川”形褶皱,片刻后继续道:“合则两利,入了乐愁楼上有元婴真人、下有手下驱使,还有功法修行、金银入账,这些东西算‘饵’吗?”
卢通听完心中又慎重几分。
合则两利。
一方得利的事情不长久,即便成了也有后患,只有全都获利才能长久,谢商的心思很老道。
“杀人生意,可以赚多少银子?”
“光杀人赚不了多少钱,不过手里有了刀可以做很多事。”
卢通心中有些猜测。
“比如呢?”
“有了乐愁楼,你开酒楼,别的酒楼就开不成。你开粮铺,别家的粮铺也开不成。独门生意还愁赚不到钱?”
他轻轻哼了一声,摇头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兄。乐愁楼做事不留后路,不担心碰到惹不起的对手?”
谢商听到杀人父兄,眼神中流过一丝恨意,很快又收敛得一干二净。
“遇到了最多宰个跟头,死的都是下面人。对我、对你,无伤大碍。”
“哦?”
“盐关城那边曾接过一单生意,杀一个练气修士,结果出去多少人死多少人,从练气境到筑基境都是如此,后来失去了踪迹不得不罢手。不过至今没有其他后患。”
卢通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下。
谢商也倒了一杯,继续道:“还有一次是杀一个筑基修士。接到生意的当晚,一个金丹大修士闯入楼内,重伤了坐镇楼内的大掌柜。事后我们主动赔付了十万两银子。”
卢通摇了摇头,道:“你们倒是好运,若是换一个心狠手辣的,说不得把乐愁楼连根拔起。”
谢商低下头,认真盯着酒杯。
“喝酒尚且有人呛死,以小谋大,自然要冒风险。听闻师弟出身贫苦,又是半路入宗,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卢通心神有所触动,看着桌上的酒菜、鲜花。
二人全都陷入沉默。
片刻后,一个穿着黄衣裳的小丫头过来,道:“二位仙长,现在上蜂吗?”
“好。”
谢商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笑得十分克制,一闪即收。
很快,两个丫鬟抬着一个三尺高的蜂巢走进院内,把蜂巢摆在桌上,然后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谢商看着蜂巢,嘴角又闪过一丝笑意,道:“师弟先请。”
蜂巢周围,一个个一寸、三寸不等的白蜂飞进飞出。
白蜂浑身圆滚滚的,腹部上方有几丛黑毛,神似女人的眉眼。
卢通第一次过来此处。
不过以前来过很多次万欲窟,对百院全都有所耳闻。
他低头看了下手臂上的毛发、鳞甲,拿起桌上毛笔沾上染料,在胸口点了一个白点。然后端起雄蜂水,在白点上粘了一滴。
很快,一只白蜂飞来。
围着白点急速转圈,随着卢通运起法力,雄蜂水很快消散,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白点。
白蜂在空中停了一下,立即扑倒白点上,抬起腹部刺下蜂刺。
毒针刺入,白蜂留下毒针,很快便死了。
一阵剧痛涌出,反复在白点周围游走。
卢通眼皮跳了几下,咬紧牙关,心中暗骂道:“痛就是爽,越痛越爽,哪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