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麻烦。也是机会。
这么好的练习杀伐之术的机会,又见血、又不伤性命,不容易碰到。
……
一天天过去,日子恢复了平静。
祁青青、祁小山,差不多每天都受伤。
开始还担惊受怕,一连几天过去,从云英城带来的唯唯诺诺之气褪去,渐渐生出了一股略显锋锐的争锋之气。
卢通和回印黑虎约定好,两年后一起去寿绵山,暂时放下唯一的一件心事。每天安心擦柱子、炼化丹药、修行化妖法术等。
这天,日落时分。
他正擦柱子时,耳边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沙哑声音:“师弟,脱鹿剑不合意?”
卢通蹙了下眉头,慢慢转过身。
“师兄,最近俗事缠身,没有余力修行这道法门。”
灰袍老者脸色温和,道:“师弟有困难怎么不早些说,为兄还有一道法门,不用自己费工夫,可以让下面人代为修行。”
卢通神色微动。
灰袍老者笑了下,传过一道法力。
“飞蜈剑,让下面人搭一只蜈蚣巢,每天打几个法印便好。”
飞蜈剑,剑出如雨。
一窝蜈蚣,少则几十,多则数百,炼成之后飞蜈的身躯堪比金石,每个细腿都是一把小镰刀。
卢通看过法门,眉头渐渐皱起。
上一次的脱鹿剑,十分耗费精血,弊病明显;这次的飞蜈剑,耗费精血极少,利远大于弊。
他看着灰袍老者,正色道:“师兄,欲鬼防不胜防,请恕师弟无法相助。”
“好吧。”
灰袍老者叹了口气,唏嘘道:“一朝失足百年空,可惜辜负了族中亲人!”
卢通神色不变。
进了这种地方,而且不能出去,不可能是善类,这幅姿态真假难定。
“师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
“师兄请将,力所能及一定尽力帮忙。”
“我入镇鬼楼时,家中老小还在蓝山寨。转眼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劳烦师弟帮我寻来亲人,带到门口远远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卢通盯着灰袍老者。
老者的眼神温润,浑浊的眼神中情绪十分浓烈,惋惜、后悔、思念……
像真的,可能的确是真的。
“他们叫什么名字?”
“父母肯定已经故去,三个孩子应该还在。二男一女,叫萧木、萧林、萧森。”
“好。”
灰袍老者深深地躬了下身子,一步步远去。
卢通一直盯着背影。
“那个人心里有鬼。”
万易站在一旁,眼神十分笃定。
卢通笑了下,道:“你啊,你这种杀兄嗜弟的人,当然不懂亲情的可贵。”
“你懂,可是从来没有过。”
他脸上的笑容一滞,几息后转身朝外面走去,道:“剩下的,交给你们两个了。”
殿内。
卢通一步跨进厅堂,立即站住原地。
厅内坐着三个筑基修士,其中只有一个熟人——周页莫。
一个短须汉子站起,道:“卢道友,我是小山的夫子。很抱歉!因我看护不利,导致小山中了两剑,伤势很重。”
卢通慢慢环视一周,问道:“谁干的?”
“我儿子。”
周页莫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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