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顺整天无所事事,客栈的生意不上心,也很少出去。
吴难也一样。
若不是从谷管事那边听过一些两人的背景,他甚至怀疑碰到了擒气宗的同门。
范顺一口咬住血冻,喃喃道:“吴难啊,她的心静不下来,剑也乱了。”
相识以来,一起喝过很多次酒。山南水北谈过很多,但还是第一次说起吴难的修行。
卢通拿过范顺带来的酒壶,倒了两杯,道:“你们宗门的法门?”
“对。”
范顺伸手引出两道酒。
酒在空中化作两枚细小酒剑,一枚纹丝不动,另一枚表面泛着一层层波纹。
“心一乱,剑就开始抖了。这次出山,我们一起‘观剑’,就是为了平复心境。”
他略微明白了一些,道:“观剑,看的不是剑吧?”
“观人间百态,世情如火,可以用来修心养剑。可惜,一直没有进展。”
范顺张开嘴,两枚酒剑没入口中。
卢通端起酒杯,摇头道:“你们站的太高了,呆在客栈里看不见真正的世情。”
“没用。”
范顺听明白了,摇头道:“进沙漠之前,我们游历了半年,也是毫无寸进。”
他喝完酒,放下酒杯。
“沙漠中没用,可以去水里。南边金池湖、北边截水湖,一步一景,总会有所触动。”
“只好如此。卢兄去过截水湖,那边……”
二人开始随意攀谈。
片刻后,门口来了两个人。
“卢道友?”
卢通瞥了一眼,心头顿时一阵荡漾,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白老爷,好久不见!”
走动时,一条尾巴在身后左右摆动,十分显眼。
白擎名笑着道:“无事不登门,今天有事相求,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白老爷说笑了,进来坐!正好范兄也在。”
分别坐下。
卢通拿来碗、筷、茶、酒、各种卤菜。
与白擎名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男修。
长相很英俊,脸白,手也白。
他和白擎名对视一眼,问道:“这位道友还是第一次见,怎么称呼?”
“海家道友,海寻梢。”
白擎名介绍完,又介绍了一下卢通、范顺,道:“卢道友,事情紧急,我们先谈正事如何?”
“好。”
“海道友,请。”
海寻梢依次看了下几人,道:“后天疑冢入沙,需要一个道友抬冢。不知两位是否有意?”
两位?
卢通十分意外。
这个差事,明明是专门给他空出来的。
他看向白擎名。
白擎名也一脸疑惑,问道:“海道友?”
“我自有安排。”
海寻梢随口打发了一句,看向范顺,似乎对范顺更加钟意。
范顺有些兴趣,问道:“什么抬冢?”
卢通脸色一黑,尾巴探到桌下,重重捅了范顺一记。
“啊?”
范顺轻叫一声,低头看着酒杯一动不动。
几人全都看过去。
范顺停了一会儿,抬起头,道:“突然想起来,你说的抬冢不会是那个大棺材吧?”
海寻梢脸色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