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通摇了摇头,抬腿探出虎爪。
虎爪骨节粗壮,势大力沉,直接一爪踢断了右腿。
卢通夺过长柄大刀,架在年轻人脖子上,道:“回去告诉你爹,识相点儿。”
年轻人躺在地上,抱着右腿紧咬牙关,一句疼也没喊。
卢通心中暗道。
这个小子也不是全无是处。
“听懂了吗?”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重重地闷声道:“懂!了!”
卢通缓缓点头。
收起金刀、长柄大刀,转身离开。
他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懂了什么。
不过并不耽误计划的进行。
他想要的,只是羊山神墟乱起来,尤其是耿府乱起来。
乱了,机会就来了。
……
第二天。
卢通坐着厅堂里,拿着纸、笔。
写一写、烧一烧。
汤枝从外面进来。
卢通问道:“今天街头上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出什么事了?”
“嗯?”
卢通皱起眉头。
不应该啊。
车队被劫,一车河母龟的涎液被毁掉。
没有动静。
那个小子快被气疯了,还断了一条腿。
也没有闹出动静。
汤枝泡了一壶茶,狐疑地问道:“这几天,你去干什么了?”
卢通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又问道:“童安这个人,你觉得如何?”
“我对童安不熟悉。不过他曾经说过,童安心思十分缜密,最像二管家。”
卢通已经习惯了,汤枝用“他”来代指死去的丈夫。
“哦,那郑金鹏呢?”
“郑金鹏很狂妄。这个羊山人都知道,以前仗着他父亲手下矿工多,经常欺压别人。不过近几年比以前好多了。”
卢通沉默片刻。
把刚写出的一张纸扔入火盆,纸上密密麻麻都是与童安相关的商铺、亲友。
重新换了一张纸,他提笔写下郑金鹏,问道:
“现在羊山内,郑金鹏有多少人手?”
“矿工一百个左右,具体不清楚。身边得力的有两个,老康、大脚妖。”
“秃顶、没胡子,手里拿着旱烟袋的,是老康还是大脚妖?”
那天在采香楼。
卢通看上边时,郑金鹏旁边有个秃顶老头也一直盯着下面。
老头的眼睛又狠又毒,像秃鹫。
卢通对他印象十分深刻。
“老康!老康十分歹毒,有些旷工被裁了,去找郑金鹏说理,第二天就不见了。听说都是老康下的手。”
“大脚妖呢?”
“我没见过,大脚妖是下矿的,听说也……”
汤枝吞吞吐吐,看着卢通的虎爪,犹豫道:“也是半妖。”
卢通在纸上写了半天,最后笑了笑,收起纸张。
“你说,如果老康被杀了,郑金鹏会不会给他报仇?”
汤枝浑身一冷,瞪大眼睛。
“你……你,你要杀人?”
卢通看向外面,起身道:“羊山神墟不是长久之地,早点儿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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