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德真君听完沈贯鱼转述的恩怨,道:「如此说来,那个叫符亨的结丹,是在筑基期就得了赤心石里的仙人剑谱。
这许多年来躲在暗处修炼有成后,一举打败他师兄符元,夺下了桑城城主之位。
并派手下追杀他师兄的弟子和拥护者。」
「嗯。」沈贯鱼取出自己得到的令符道:「听得戈城可以拍卖此符,我本来还想着找机会把此符转卖,待这几日符亨夺城主的消息一传开,九成九是卖不成了。」
「你可以自己去。」申德笑语:「去见识一下仙人的剑谱。」
沈贯鱼面露难色:「师祖教我的剑术,还有师父让我练的剑阵,我都还没有琢磨透彻。」
申德不以为然,继续道:「多学一点没什么,艺多不压身。令符到手也是你的机缘。
明面上,葛山群岛的结丹都将羽箭令符拢到了手中。
实际上,当初和符亨一起进入赤心石的筑基修士,恐怕并不少。
还是说你怕去闯秘府秘地?」
沈贯鱼:「那倒没有,就是那天……然后……所以我怀疑赤心石里被封印了大妖。
师叔,我当时可没有这个羽剑令符。
而且,据我们现在收集的的资料来看,从未有传出赤心石里有求救传音的话语。」
申德沉吟片刻道:「你将见到的给我绘出来,过会儿,就到坊市各店再探探。
坊市虽小,不见得不能打听到如何离开,最起码也可以找人印证一下那个凌姓结丹的话,看离开葛山是否只有一条路。」
他如今在无灵之地,亦无法神魂归体,唯一一点就是,他可以神魂离开肉身很远,能够不使用神识灵力,像真正的鬼一样飘出乾坤屋来。
沈贯鱼颌首,很快手绘出当时的情景给师叔,然后走出她新订下的客栈。
神奇的是,她再度与朱丹师巧遇,只不过这回是她出门,朱丹师进门。
「真巧。」
「好巧。」沈贯鱼拱手道:「前辈也住在这里?」
朱丹师背着手道:「这边除了在巷尾背了点,但清静。
怎么,你这是要到外面去听八卦。
我劝你还是猫两天再出去,外面这会儿来了不少结丹。
虽非人人都练了修体功法,但其武道上的成就也不算弱。」
沈贯鱼心中一动:「不知晚辈能有幸请您畅饮一番否?」
朱丹师摇头:「有酒无菜,少了滋味。」
「给您备着?」沈贯鱼笑了。
朱丹师:「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结果,待沈贯鱼在包间把灵酒一倒,朱丹师就把着酒壶一杯杯下肚,桌上的热炒什么,也当看不见了。
酒过几巡后,他道:「我猜,你不是葛山土生土长的修士吧?」无缘无故请自己喝上品灵酒,他可不信自己这么脸大。
沈贯鱼退订第一家客栈时,已经到衣铺买了当地法衣换上,但她之前穿的,怕不只凌真人一个认了出来:「您看出来了?」
朱丹师点点空了的酒壶,沈贯鱼立刻又从纳宝链取出一壶送,她道:「不瞒您说,我是误触传送阵到此的。
现下想请教前辈,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
「只有横渡桑海一条路。」朱丹师又饮一杯酒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两次出言示警,我相信您不会。」人与人的缘份很奇特,沈贯鱼身为修士的直觉告诉自己,面前这位寿元无多的丹师,是不屑形小人行径的。
朱丹师哈哈两声,笑道:「太年轻了你,日后可不要轻易与人露了你的来历。
许多流放地的修士,对外界的功法和法宝很是向往。
不过就算你是从灵界中洲传送进来的门派子弟,到了这里也只能挫跎到结丹,没有办法结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