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贯鱼,有凡人上山来了。
让他们上来吗?”敖羡又巡视一遍整个太乙观。
沈贯鱼收敛心绪,告诉自己再不可放纵自己的自负,她神识探出没有看到人,知道在几里之外,“我下去。”
她很快御剑下山,见到有走路来的农人,有乘坐马车来的文人商贾,更有坐肩舆上来人,大约有三十多人。
一众凡人见到半空有仙人立着,不约而同的下跪。
沈贯鱼灵力轻托起他们落地,看着好几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暗暗吸口气道:“你们是来寻上山的亲人吗?”
有一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拱手,道:“是,家母并五个下人四名护卫昨天上山来诊治,至今未归。
从前,太乙观是不留宿外人的,家母都是来上香后当天即回。”
他后面也有人道:“是啊是啊,昨晚我们来了,却是发现平常可以上山的路怎么也走不通。”
也有一二人道:“我们是来上香的。”
沈贯鱼向着他们郑重一礼,道:“适才我上来发现,太乙观内外人员已全部罹难。
我只收敛的他们的部分遗骨分捡开来。”
“这?”中年文士一脸震惊,都忘了回礼了。
他身后那些人,有的竟然是突然哭吼起来:“爹呀!”
更多的人是惊慌的面面相觑,大家不由看向中年文士,这一位的马车不小,且还带有护卫,又有学问的样子。
一个商人模样的认出他是四品的翰林学士,赶忙上前讨主意,其他人也仔细听着。
那几个说是来上香的,则默默的后退中。
片刻后,沈贯鱼叹息,“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
你们的亲人是受了牵累,太乙宗一定皆尽所能补偿。
新的观主亦会尽快赶来主持此间事宜。”
中年文士回神道:“还望仙人带我等上去接人。”
有那悲痛过度的脱口道:“只有遗骨,你们太乙观不是有仙长们,怎么还会让我的父母遭难。”
又有人:“补偿,能补个活人吗?”
沈贯鱼能说什么,她只是把破云舟放出:“各位,先请上来认领吧。
至于想上香的居士们,还请十天以后再来。”
“噢噢。”好几个香客忙不跌的转身离开,吓人哟,全死了。仙人也会死的吗?
而这一行突然失去亲人的人,哪怕第一回坐仙舟,也没有了滋味,待到看见案上玉盒的残骨,有那心惊的都晕了过去。
沈贯鱼尽力安抚,并给他们验出亲人遗骨,道:“诸位看是先带回去安葬,还是葬在山上。”
“可以葬到这山上吗?”中年文士反应很快,老母无妄之陨,可他再有权势,也不能对仙人如何。
他身居朝官,很清楚太乙观内的观主是位修为不低,活了一百五十多岁的仙长。
能灭了全观三十六位道长的人,定然比观主的修为高。…
但是太乙观这里确为福地,老母葬与此对他们家亦有利。
沈贯鱼承诺道:“可以的。”
中年文士很快做出决定:“那还请仙人容我回去布置一二,再将家母送来安葬。”
“可。”
另几位死者的亲属,一看当官的都这样做了,他们也都同意的,这边的风水还是很好的。
只有一家农户,想要带回去安葬。
沈贯鱼当然以他们的要求为准,事实上,她从这位翰林学士处得知,观内又新收了道童,上下共计三十六人。
而他母亲一行十人,余下的有五位是昨日上山看病来的,一位就是农户家送谢礼来的。
沈贯鱼分别奉上银两,说是丧仪,送他们下山后,敖羡才现身道:“这些事你可以不管,留给新来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