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是找对了地方,但我不明白它为何被设计成那样。不论会不会遇上那女的,咱们都别率先开火,总之一句话,别将她逼得无路可选。”他掏出水果刀还我,同时塞过来一把信号枪。自己则挺举步枪,朝我点点头,开始踏入未知的前方。
越过几段迴廊,我们闯入一条倾斜的漆黑走阶,长度约一百五十米,有个弯曲的弧度。这地方显然被人搞坏了电闸,短杖般的铁棍也点不亮四周煤气灯。它有个镜腔般的外形,不论泄污铜管还是房门都嵌在墙头的圆面上,感觉活像走在电缆内部。而脚下磕磕绊绊的,被修了许多增强摩擦的障碍石条,冲着外观很像中古时期的酒窖,无法釐清是派何种用途。
alex将手扶上我的肩,说只需穿过这条走阶,咱俩便抵达了f仓库,我只管前面带路,他随我摸黑滚爬,眼睛也慢慢适应了。我应了一声抬腿走人,丝毫不敢懈怠,既然那女的要去办公区域,这条长廊是必经之路,没准会在附近伺伏。我打起十万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向前走出三十米,接着又是三十米,逐渐逼近弧度的拱面。
只听得头顶一声怪叫,我俩慌忙背贴背左看右望,原来是只野猫大小的獾正趴在管道深处啃吃耗子,见到人来便丢下颗血淋淋的老鼠脑袋,逃得不知去向。我生平最怕耗子,见这团血污落在鞋面上,惊叫一声跳上alex的背,吓得瑟瑟发抖。
他自当长吁一声,便端稳我的屁股,笑着说索性就这样背着走吧,指不定前面还有更多耗子。本就是没有人烟的废墟,早已成了禽兽们的巢穴,也许男人就喜欢女人神经崩溃的模样,那样能体现他的重要性。记得儿时家里只要毒死老鼠,只有我老爸敢拿着报纸捡到垃圾袋中去丢掉,我和我的俩个姐姐便朝着楼底挥舞手臂,大声喊着你是我们的英雄。每当听见这种赞美,他会故意摆出个大力水手的架势,说这根本不算事儿。我含着浅浅微笑,正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中,突感腿部灼热起来,忙伸手掏口袋。
很快,一只奇形怪状的圆球金属品被端在掌中,里头的黑色液体正在沸腾起泡!
我记得这东西,虽然距离远但可确定它曾被抓在狄奥多雷的手中,老妖站在不死鸟重工业区的封墙前,已预感到四周遍布陷阱,便打破西装里取出,拿在手中把玩。可是,它何时被揣进我裤兜里的?这样的发烫沸腾又意味着什么?
“糟了,原来那只老妖没走,他并不死心,还想着谋杀你呢。”alex只望了一眼,便大惊失色,他来不及解释,开始大步流星地飞奔,同时嘴里骂骂咧咧,大抵都是人妖殊途,说话都跟放屁一样,也许狄奥多雷所说的将来,指的就是几分钟功夫。
我让他不必失措,洞顶上方的白垢脚印不会骗人,那老妖确实已离开了。再者说,他可是拥有了大科兽突的闪灵,其实力深不可测,连横皇都不知被甩出几条街。照alex的描述,显然是个行事光明磊落之辈,又岂肯放低身段去搞伏击?
“但他临行前都说了,倘若哪天瞧见猫血在翻涌,则说明他正在逼近,你给狄奥多雷留下两次人生的污点,他是不取你性命誓不罢休的。”alex将我在墙角放下,掏出短雪茄点燃,搓揉着脸道:“你让我想想,返金线里交流了很多,一时半会难以整理。我感觉他走时,似乎已放下了心魔,尤其是最后那句,alex和小苍兰,祝你们走运,口吻十分轻松。”
“这东西是血?”我将圆球凑到眼前,颠来倒去看。半透明罩子里黑色玩意显得很稠厚,但说它是液体,我却难以赞同,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某种细密的晶体或沙砾。恰在此时圆球震荡了几下,我的胳臂不由自主朝背后一拐,余光散瞳下便瞧见有个灰影扶墙站在不远处!
我感到掌心涔涔汗出,便开始暗中发力,alex感到手指一紧,便迷惑地扭过脸来。手电薄光下,四颗铅青色的眸子彼此相望。他搞不懂我要做什么,便朝前探了两探,见我不回避,便迟疑地将脸凑上来。我顺势抱住他,任由其亲吻脖根。
“是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显得特别有情调?你一害怕脸颊就泛红,实在是太可爱了。”
“在我身后四点钟方向,也就是之前獾逃跑的铜管下,正站着条影子。”我凑近他耳畔低语道:“你去确认下,是不是范胖嘴里提过的短发女人,先别惊动她。”
闻听后他的脸色凝重起来,双手却愈发抱紧我的肩背,借着亲昵长时间打量那头角落。约摸十来秒后,他缓缓捧起我的脸,鼓动着唇形无声回答说,那头黑得离谱,不打手电什么都瞧不见,虽然难以分辨,但铜管底下确实有轻微细碎的杂音。
“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