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她酒量浅，还是这酒后劲大，亦或是什么其他的缘故，辉夜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醉了，同时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愁绪，萦绕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就像是盘踞在心头的石头，令她压抑异常。



辉夜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怅然，原来那些回忆，都已被搁置在了她经历过的每个世界，连着“醉生梦死”也不能将之全部唤回。仰头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俯仰天地之间，唯有江水之无穷、清风明月之无尽。



绯烟扶着辉夜的肩膀，痴痴而笑，“怎么，觉得还不够吗整坛都给你了。”说着话将酒坛塞进她的怀里，身形摇晃着，似乎跌倒，原来她已经醉了。



辉夜道“你醉了。”



伸手去扶她纤柔的手臂，却被她一把推开，一双狐媚的眼眸迷离，如着朦胧的月光与江雾，道“我没醉，别以为这是醉话，我才没醉，醉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是我”辉夜微微一怔。



“没错，”绯烟将手放在辉夜心口，道，“如果不是你醉了，又怎么知道是我醉了呢”



辉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绯烟却扯住她的衣领，脸色酡红，道“我们来唱歌吧”



“唱歌”



“没错”绯烟鄙夷的说道，“你不会连唱歌都不会吧”



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受到了感染，辉夜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道“那有何难”



绯烟哼了一声，掐着腰，道“既然会，那就唱啊”



“你就瞧着吧”



辉夜素手一扬，一把琵琶落在她的手中。



唱点什么好呢



有了



辉夜忽然想起了她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



辉夜手指琴弦轻拨，“叮叮咚咚”如流水般的音乐响起，在绯烟愣神之际，自顾自的弹唱起来“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悠扬的歌声响起，让绯烟微微一愣，这样的曲调，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可是却并不觉得难听，相反的，却有一种洒脱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听下去。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辉夜放声吟唱着，渐渐沉浸在了其中，歌声未休，她似已将身旁唯一的听众给忘了。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绯烟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了起来，起初跟着旋律慢慢的轻唱，后来却是越来越熟练，听到最后，已然将整个歌曲记熟，辉夜结束时，她已经能将整首曲子完整唱下来，兀自将这首歌唱了一遍遍，直到酒意涌来，不成曲调，摇摇晃晃的跌下船舷，跌在辉夜的怀里。



辉夜担心辉夜摔倒，伸手揽住了她的身子，觉得她的身子轻如鸿羽，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她却伏在辉夜的怀里，轻声道“我喜欢你。”



辉夜微微一怔，道“你说什么”



辉夜似乎没有听清楚，低头望她精致的脸庞，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合拢，娇翘的鼻尖细细呼吸，像是某只误落在猎人的陷阱中，却又一不小心睡着的小狐狸。



“你果然下不了手呢。”



“你果然是个叛徒呢。”



两声清澈而动听的嗓音忽然响了起来。



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