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嬴政负手而立,望着挂在墙壁上的七国地图,久久没有出声,一旁披甲执锐的侍卫静立着,就像是木桩似的纹丝不动,大殿之内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嬴政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冷峻的神情,道“影密卫,现在搜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辉夜的踪迹”
一个人影从大殿上落了下来,半跪在地上,沉声道“报告大王,臣已在数天前派出了所有的影密卫,分布在咸阳城各地,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严密盘查过往人员,不放过任何漏网之鱼,不过现在至今还没有关于她的消息。”
嬴政微微颌首,道“传令下去,让影密卫搜索的范围扩大到方圆两百公里,令当地的官员司寇予以配合,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征调附近的军队,如果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即禀报。”
“是”
这时,昌平君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匆匆离去的侍卫,走到了嬴政的面前,拱手恭敬的说道“大王,自封城多日至今,人心惶惶,百业凋零,臣以为,为国家社稷着想,最703好还是息事宁人,不要再追查下去。”
嬴政面沉如水,道“爱卿的意思是,让寡人就此罢手”
“非也,”昌平君道,“臣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辉夜不过只是一人,令影密卫暗中探查便是,无需大张旗鼓,不然,反倒会令暗中图谋不轨之人有所窥探。”
“图谋不轨之人”嬴政蕴含锋芒的眼睛一凝。
昌平君拱手道“大王,据臣下所知,最近墨家活动频繁,在咸阳城各地都有异动,恐怕有所图谋,不可不防啊”
嬴政忽然开口道“据说爱卿与辉夜之前有过交情,不知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有这回事,臣下在举行宴会的时候遇到不明身份刺客的刺杀,正是辉夜在危难之际救了臣下,”昌平君正色道,“不过还请大王放心,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公私分明,乃是臣下的本分。”
嬴政摆了摆手,道“爱卿不必beei忧虑,寡人只不过是随便问一句罢了。”
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大声道“禀告大王,之前从天牢中逃脱刺客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
“哦”嬴政不由的有些好奇。
侍卫恭敬的道“刺客名叫骊姬,来自于卫国,乃是卫国大将军公孙羽的孙女”
“卫国”
嬴政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咸阳城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街道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叫卖吆喝的声音,显得热闹非凡。
之前由于咸阳城封城搜查的关系,闹的人心惶惶,居民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唯恐上街被人认作是图谋不轨的乱党,就连酒肆茶馆也都闭门歇业,百业萧条。
今天城禁终于结束了,人们不由的松了口气,赶紧从家里出来,采购各种蔬菜瓜果,几日的断水断食,已经让不少人家苦不堪言,现在不用担心受怕,自然也要多采购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才行。
秦国地处边陲,自商鞅变法之后,励精图治奋发图强,远没有中原国家那般奢靡,风气清然朴素,这“花溪居”在咸阳城最大的酒店,建筑风格极尽简朴,完全没有其他国家那样雕梁画栋的奢华景象。
此时“花溪居”二楼偌大的空间里,却只有四个人隔着一条长廊各自据案而坐。对面跪坐的是两个大袍宽袖的男子,一个微微侧后,双手扶膝,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前头那个约有四旬左右,脸容瘦削,眼神阴沉,他的双眼微微沉下,看着桌上一杯清茶袅袅的雾气,不知在想些甚么。
对面坐着三个人,两年女一男,女秀气可人,男的风流英俊,正是从韩国而来的韩宇、红莲以及她的侍女玲夕。
红莲换穿了一身颜色华丽的曲裾深衣,发丝上插了一朵木槿花,显得十分娇俏。她坐在那儿,一双眼睛东张西望,明显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微坐于侧后的玲夕身前也有一张几案,上边摆放的却是一些时令瓜果和干果点心。
“你们主人在做什么我等从韩国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还押着十车货物,到了这里他这主人却迟迟不见踪影,如今在这里已经等了八天,我问你,谭喜,我问你,李信到底意欲何为”
韩宇看似风度翩翩儒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