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自己偏偏够不到灵芝半分半毫。他有些心焦,晚取一刻,佘非忍就离死更近一步。
他狠狠心,催开结界,一纵身,滚下龙背,直直跌向小池。
猪婆龙们纷纷张开大嘴迎接他的到来,长牙在暗光下闪闪发亮,宣六遥几乎能看到它们喉咙中的那一挂小小的肉坠子,他双脚轻点,脚刚踩上猪婆龙的鼻子,一只手攀着高台伸向灵芝......
只差一点点——只要脚下的那只猪婆龙嘴张再大一点。
是的,再张大一点。
宣六遥一把揪住灵芝的瓣,然而脚下一滑......完了,要掉它们嘴里去了!
猪婆龙的嘴咔地合上,声音清脆,如春日里的第一株白萝卜,它看着小可巨大的掌爪一把抓住宣六遥迅速消失在夜空中,咂了咂嘴。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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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时,他们是三人一鹿。
下山时,依久是三人一鹿。
宣六遥,胡不宜,佘非忍,还是他们三个。可,终究有一个人是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脸如银月、目如星辰,俊朗极了,端的是一个风流倜傥小公子、人间富贵花语开。
宣六遥看看他,很是羡慕:“如今你比我俊了。”
佘非忍谦虚道:“是师父的易容手艺高。”
胡不宜骑在白鹿背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宣六遥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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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京城,佘非忍便在国师府安顿下。
他自告奋勇教胡不宜念书,毕竟他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而胡不宜,目不识丁。他有责任让小师妹最起码会写自己的名字。
宣六遥二话不说,隔空取了一本《三字经》,又隔空还去十枚铜板。他将《三字经》郑重其事地交给佘非忍:“小师妹将来是知书达理还是蛮不讲理,就靠你了。”
“是,师父。”
过了几日,宣六遥去专程拨给他俩的书房探望,才到门外,便听到胡不宜琅琅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他欣慰地离开。
又过几日,他又去听。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他欣慰地......哎?怎么还是这一句?
或许是胡不宜在读书上不开窍,他想了想,悄悄往里张望,胡不宜端坐着,书册翻在第一页,读得极是认真,像模像样。
宣六遥疑惑地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坐下催开天眼,想看看他俩到底是怎么学的,一看,气得七窍出气。
胡不宜和佘非忍哪里在读书,两人一个拿着判官笔,一个拿着戒尺,正大呼小叫地打得厉害。他退出天眼,脱了鞋飞快地冲过去,等他冲到书房门口,只听屋内一阵椅腿响,胡不宜已经端坐桌前读书了。
佘非忍站在她身边,戒尺负在身后,若不是胸口喘得有点厉害,倒颇有点小先生的架势。
宣六遥脸沉如水,围着他俩安静地走了一圈,扬长而去。再从天眼看时,佘非忍正弯着腰指着书上的字在教胡不宜:“玉,不,琢,不,成,器......”
不给点脸色,他们要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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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花满轩。
花满轩在内宫和南大宫的中间,轩里大约二、三十间屋,平素里空着,这几日突然热闹起来。数十个锦衣丝履的年轻官家小姐住进了这里,她们已经通过第一步的八字审批,接下来便是皇宫内的各步选拔了。
封玳瑶分到的屋子里有两张床铺,对铺的女子年纪似乎比她小一些,也不过十三四岁模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