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七夫妇惊喜万分:“真的吗?”
“唔。”上央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好一会才说,“只是不知道山里可有,也不知何时才能配齐。”
“若是真人觉着麻烦,我们进山自己找。”
“不必。山里有猛兽,不可乱闯。”
“那就拜托真人了。若将来真有了孩子,真人就是我俩的再生父母,我们的孩子也就是您的孙儿。”
胡十七拉着胡阿嫂要跪下,慌得上央一口饭呛在胸口,拍胸揰背了好一会,这才罢了休。
晚上,又是一番推让。
胡十七夫妇把床让给宣六遥和上央,让阿九他们打了地铺,自己铺了稻草在外屋睡下。
天气仍寒冷。
宣六遥有些责怪地看看上央:怎么不找个屋子多的?
上央心虚地背过身,留给他一个无言的背影:这村里,就没屋子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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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鸡叫了三遍,宣六遥才从睡梦中醒来。
看看身边,上央早已不在床上。几个小黄门正睡眼朦胧、唉声叹气地醒来,想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走这么多的路,即便睡了一夜,此时仍然腰酸背痛、腿脚酸麻。
不过多走走就习惯了。
宣六遥暗暗一笑,在怀里摸了一块银子。
被逐出了宫,自己手上反而有银子了。
他捏着银子偷偷放进枕下,指背处却硬硬凉凉,他掀开枕头,里头已经藏了一块碎银,想必是上央放下的。
这块碎银,也够在客栈买个大通铺了,再加上宣六遥这块,哎,一间大通铺,一间上房,绰绰有余了。
敢情上央不是来欠胡十七人情,是来送人情的。
宣六遥在心里笑笑,放下银子,把枕头摆摆好,坐在床上等小黄门们出去。
阿九看上去不是很累,因为他昨日跟宣六遥挤在马车厢里坐了一路。只是神情恍惚,半晌才惊醒过来左右张望,正好看到宣六遥在冲着他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起身奔过来:“公子,阿九服侍你穿衣。”
“不用,我自己来。”
阿九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脸上颇有些失落与惶恐,如同他之前刚被惩诫后放回来时一般。宣六遥的心顿时软了:“好好,你来。不过说好了,只此一次,往后我都自己来。”
“是。”阿九得了令,殷勤地替他穿衣穿鞋,只是大约不侍候的时日久了,竟有些生疏。大冷天的,他的额上沁出了一层汗。
一行人辞别胡十七夫妇,继续往东走去。
阿九今日也不客气,直接跟在宣六遥身后钻进马车厢。
三个人挤在车厢里,倒也暖和的很,只是有些沉闷。上央盘坐在车厢中间闭眼入定,宣六遥和阿九隔着上央,大眼瞪小眼,一时也无话可说。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马车却停了下来。
一个小黄门在外头喊道:“前头有棵树倒了!”
树倒了就搬开呗。
三人在车里安静等待,听着外边的小黄门们商量着前去搬树。
车外突然几声惨叫:“啊!”
上央抽出拂尘挑开厢帘冲出去。宣六遥也提起朔月剑打算冲出去,却被阿九一把抱住:“公子,外头危险!”
“可先生他出去了!”
“公子也帮不上真人,还是不要出去了!”
话音刚落,厢帘突然向里边扑来,一枝箭头刺破帘子直向宣六遥射来。阿九抱着他猛地转了个身,却闷哼一声,重重地压了下来。
“阿九!阿九!”宣六遥惊呼。
阿九脸色煞白,却仍强撑着:“公子别出声。”
外头突然一片安静,打斗声、呼喝声似被模模糊糊地隔得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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