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剑交锋,那只九百多岁的老妖物似看到一只五岁的人类幼崽朝着他亮出了锃亮的门牙......旁的虎牙。
这算是......正式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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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冬去春来。
宣六遥眼瞅着后花园的枯枝上开了点点嫩绿,绿色转老,点缀朵朵春花,粉嫩绛红,层层叠叠。那条白蛇整个冬日都未出现。
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露出枝头的颗颗嫩果,眼看要入夏了。
宫墙上依然空空荡荡。
他曾用天眼找过它,最冷的那些日子,它都在最黑暗里,此时想来应是钻在泥土里睡觉过冬,直到冰融土化,它才四处活动。
也不知可曾替他找灵蛇和上央去了?
他也只能趁着每日散学至晚膳前的一点时间赶到后花园去找它。
阿九几个小黄门像母鸡似的,每日跟着他从清明苑追到后花园,看着他们的小皇子在宫墙边疯狂地奔跑一圈,又从后花园赶回到晚晴宫。
时日久了,他们也就习惯了。
天气转暖,园里的花红柳绿看着也很舒坦。
这一日,宣六遥又来到了宫墙边,仰着头寻找那一溜白色。小黄门们在不远处的池子边玩耍,嘻嘻哈哈地,快活得很。
一只锦色鸟雀在宫墙上蹦跳,突然之间被定住了似的,僵直着往下跌去。一道白光闪过,鸟雀消失,只一根羽毛在风中飘飘荡荡。
宣六遥定睛一看,白蛇好端端地趴在墙头,鸟雀嫩黄的细脚尚伸在它的嘴角。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杀孽。”
白蛇不屑地望他一眼,连争辩都懒得争辩。
它又不是吃素的。
宣六遥回身靠着宫墙:“如何?找着了么?”
“哼。”白蛇哼唧半日,也不知是在用力消化鸟雀还是在笑,半晌才好好说话,“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他等得心焦:“此话怎讲?”
“我找着爹了。”
“恭喜。”
白蛇的头耷拉下来,它用一侧花石岩似的大圆眼里的黑色竖纹直勾勾地盯着他:“恭喜什么?”
“恭喜你找着爹了。”
“我不想认他。”
“行。”
白蛇沉默了,却只字不提灵蛇和上央。
宣六遥只好催它:“找着转世灵蛇和上央先生了么?”
它却不回答,换了另一侧的眼睛盯他。
他突然大吃一惊:“灵蛇不会是你爹吧?”
“有何不可。”
“可......可极了。他在哪?”
“你认识他爹......”
“你怎么知道?”
白蛇似乎极爱卖关子,它昂起头,盯着清明苑的方向望了一会,又突然一低头,那蛇信子就吐到宣六遥的耳边去了:“我爹叫佘非忍,他爹叫佘景纯。”
“哦?”这个,他还真没想到。他有些好奇为何白蛇不想认爹,但那是人家的家事,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找着上央先生了么?”
“不认识,他长什么样?”
“一个小老头......哦,上次你在这里看到过一个小老头,上央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他俩是孪生兄弟。”
“哦......见过。”
“见过就好,你让他到这里来等我。”
白蛇的头忽地伸到他眼前,赤红信子如它的食指一般,不停地指着他的鼻子:“上仙大人,你能听懂我说话,世人可不能咧。他们只会没命地逃开,你说的那个上央,我看他多半会脱了鞋子来揍我,用他攒了九百多年的脚臭来薰我......不过,他比他的孪生兄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