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树。
蓝桉树哪儿有心思回答他这个问题,大颗大颗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滴在土地上,每一棵眼泪渗入土中不久,就有一棵蓝桉树幼苗破土而出。
论和云雀唱反调儿,舍绿萍其谁?一把就将云雀推一边儿去了,满眼打量的望着蓝桉树问他:“你认识飞飞?”
云雀那个无语,小脸儿拉的老长,瞧在绿萍是女子的份上,没有还手,送了她一个大白眼儿。他就不明白了,身为女人、身为一国公主,那酒疯子怎么就那么奇葩?从头到脚,一点儿温柔的影子都没有!
当然,他更有理由怀疑,当初那个勤部少主娶她,百分百是被部落强摁头的。这种粗鲁的女人,哪个男人想不开娶她?
在众人的注视下,蓝桉树点了点头。
这棵树说的是真是假那得飞飞醒后才知晓,思及此,阿雪将体内的几股神力关闭进了几个大穴之中。然后,打出了一道从药祖那里修炼而来的草木灵气,灵气从阿雪的指尖流入她的印堂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朦胧之中,飞飞仿佛跌入了另一个世界。
广袤的森林,各种珍禽异兽奔跑、嬉戏、觅食……祥和中透着杀机,血腥中掺杂着美丽。
然而,森林的深处有一块不毛之地,那里只生长着蓝桉树,没有别的植物,除了释槐鸟,也没有别的动物接近那里。因为蓝桉树能分泌一种气体,与空气中的二氧化碳结合后,会让许多的动物闻了产生不舒服的感觉。长此以往,一传十,十传百,就演变成蓝桉树有毒一说了。
有些修炼**形的蓝桉树没事儿时就坐在树杈上唱唱歌,总会有一一些小鸟飞过来听它们歌唱。时不时,这些小鸟也会和上几句,让整片蓝桉树形成的小树林充满了生机,趣味盎然。
有棵蓝桉树就是其中一棵,但是他不喜欢其它鸟类,嫌它们聒噪。只对一只单纯可爱又迷糊的小释槐鸟情有独钟,每每它停留在自己的枝头上。他都会好奇这个小笨蛋,今天又出了什么洋相。
“为什么我变**的样子这么奇怪,只有头,没有手和脚!”那时她刚幻化**,那法术时常失灵。偷看到它那不伦不类的模样,蓝桉树简直要把树根、树叶给笑掉了。
因此,那时的飞飞遭到了不少同类的耻笑。
“好笨的鸟啊!”
“你就不能聪明一些吗?”
“唉,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红嘴蓝鹊,族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
“小笨鸟,我是蓝桉……”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的绰号,声音哽咽中带着激动的颤音,听的人不由心头一紧。
好熟悉的声音!
亮晶晶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儿,越睁越大,待到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下,有些疼、有些涩。
两个因为战乱漂泊在异乡的有情人相聚,那场面……
瞧着他们紧紧的拥抱彼此,泪雨滂沱的模样,在场的诸位无不唏嘘。
“爱一个人爱到变作你的同类……”澈儿突然就悟了,“感情这东西,从上一个神话时代,传承到了这个神话时代。种族灭绝都没能让它灰飞烟灭。”
听了这话,云雀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若是千山突发奇想说出这话,他不奇怪,谁让人家是个大情圣?可这平日里板着个脸的东皇太一说这话,太惊悚了。
“那个……”鹤影不怕死,关键时刻又犯傻,“您是不是被夺舍了?”
正喝酒压惊的绿萍直接喷了,笑话,谁活的不耐烦了,敢夺东皇太一的舍?鸟类始终是鸟类,脑容量有限!
得了一记眼刀子,鹤影老实了。
千山紧紧的握着阿雪的手。这一刻,他突然就和那棵蓝桉树共情了,那种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他是过来人,很明白其中的心酸与痛苦。
阿雪回望着他,仿佛看懂了他的所思所想一般,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千山,她在!以后,她再也不会让他等、让他孤独寂寞了。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