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边嗑瓜子边发问:“那就是说,他们是在一个家属院长大的?那怎么说青豆是农村来的?”
金津想了想,“好像是通关系买了房子。”
“买房子?那得多有钱啊。”
金津摇头称不知。
青豆拆完信,被宿舍拉住盘问她和顾弈的关系。金津说,“那帮猴子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这么一比,顾弈就是不一样。”
离了高中的环境,金津也算开窍,再看顾弈和青豆这关系,实在不像朋友。哪有这么好看的一对男女,能心甘情愿做朋友。
青豆一口咬死:“就是朋友。”
金津揭下黄瓜,拍拍脸蛋儿,自作主张,替她张罗:“那我下次问问顾弈。”
青豆深吸一口气,指着宿舍这帮人,叮嘱道:“可别出去瞎说。”
热水瓶横尸的画面让青豆后怕,几人亦是如此,对青豆颇为保护,纷纷点头,表示嘴巴拉链拉上了。
青豆踏出宿舍门,朝几人招手,回家过周末去了。顾弈虎子说好要给她补过生日。去年二十周岁,家中本来要买个蛋糕庆祝,结果青栀逃课,兵荒马乱,最后不了了之。顾弈打来的电话她没接到,素素买的奶油樱桃小蛋糕被东东下了肚。
青豆关于二十岁生日最后的记忆,是和虎子走在渺无人烟的春夜马路,撕心裂肺大喊青栀的名字。
真是糟糕。
1994年的四月一号,一个对于虎子素素来说都有些陌生的日子,他们四人下了趟馆子,简单留影。这次庆祝特别潦草,玩笑也没来得及开,架也没来及吵,匆匆吃完,各奔东西。
顾弈急着赶火车。走前,他把相机给青豆,说里面还有10张胶卷没拍,你拍完把它洗出来。青豆撇嘴,心道,他这账目算的倒是明明白白。
青豆兴高采烈抱着相机回家,一路南行,穿过巷弄,渐渐觉出不对劲。从市一小穿去家属院的捷径,她走过千百遍,是她最熟悉的路。
熟到脚后跟拖沓的石子会跟她打招呼,老旧松脱的板砖一翘一翘,会跟她报信号。
她沉重的脚步后拖着一抹奇异的轻盈。
一开始她以为是顾弈这个混蛋故技重施,又在跟踪她。青豆咬牙切齿,牵起唇角,偷偷打开相机,想拍他个措手不及。
臭混子!每次都不好好说话。
行至巷子尽头,青豆一个假动作要左拐,旋即灵活回头,眼睛一闭一睁,把相机对准了身后。
取景器里,是一条校园后街的空空长巷,没有灯,没有人,黑咕隆咚。
青豆疑惑偏头,这才在宽阔的视野里发现了躲在电线杆后头的男子。
他像顾弈一样高大,头皮擦到横斜电线的下缘,撞得电线一弹一弹,把夜空都变了形。
他还是个光头。
光头?光头!
呼吸对峙十余秒。
在那人上前一步,伸手抓上她之前,青豆迅速反应,惊叫要跑。千钧一发之际,她还死死护着相机。
相机开着,镜头露在外面,要是砸了就死了。
那人非常张狂,知晓自己尾随暴露,更加兴奋,箍住她的同时,手径直钻入了裙底。
春夜微凉,青豆穿的黑色百褶裙。巨大的茧子擦过大腿的瞬间,青豆猜到这人是个体力工作者。力大无穷,她无从抵抗。
两声尖叫未及扬开,青豆像只小鸡仔似的被他提溜进腋下,牢牢捂住了嘴巴。青豆拼命挣扎,也记得二哥说过,男人侵犯就攻他下盘。
可二哥没说过,前肢被钳制,后肢够不到下盘,只能无奈踢背要怎么办?青豆这辈子所有的恐惧皆集于此刻,导致头脑一片空白。
她的世界只有天旋地转的黑暗,和挣脱不掉的桎梏。
微风吹散蝉翼般透明的云,拂亮天色,美得绝望。
花衬衫男人闯进巷子时,青豆刚被光头拖至小学围墙松动的墙洞。看得出来,他对此很熟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