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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1993·冬
认关系,不好意思。他是真为顾弈高兴,笑得露出了那颗金色的下颌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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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迎上的是顾弈的冷脸。



傅安洲拍拍顾弈的肩,遗憾地摇头:“我吃不了了,有事,得回去一趟。”桌上那包利群是他的。他朝顾弈挑了记眉,“烟给你了。”



他走的有些突然。昨晚说和他们一起待到过年。中午请大家吃面,也说晚上要请他们去新亚宾馆斜前开的一家酒楼吃饭。虎子和顾弈没心没肺应好,青豆心疼钱,说随便吃吃好了。



虎子一直惦记晚上这顿大餐,哪晓得傅安洲突然有事。



要不是认识一阵,还以为是吹牛大王呢。



-



傅安洲走后,青豆也要回去。



她说要走,顾弈脸色更冷了。以虎子的体感来说,天地间一样冷,但看他们的脸色,这他妈早晚温差也太大了。



顾弈拿青豆没办法,跟在后面送她。



夜色降临,大雪纷飞,鞋子拖过雪地,像踩在碎玻璃屑上。



他们谁也没说话。



青豆手抄在兜里,脖子缩进衣领,躬身顶风,有些狼狈。



站这北风里,换谁不狼狈。不被吹倒就不错了。



可经过商铺,照见玻璃,顾弈一件薄衣,长颈外露,仙风道骨,叫她一吓,迅速站直身体。



青豆口袋里冒出根长线头,指头就这么在里头搅线头搅了一路,青豆听着身后滋滋啦啦的擦雪声,感觉像是牵了个兔子灯。



到楼底下,她停脚,兔子灯也停了。



她上楼,兔子灯没跟上。



她就这么一圈一圈小声地踩着楼梯,始终没听见楼下踩雪声。



上到四楼,她趴上扶栏,一楼空有一串雪行处,却未闻兔蹄声?他是飘走的吗?青豆正疑惑是不是自己漏听了,楼下便传来一道打火声。



一根香烟燃尽,顾弈才从楼梯口走出去。像一只孤傲的鹤,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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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吃了两个酒酿馒头,见顾弈回来,问他吃了没?



顾弈碾熄烟,又新燃一根,摇摇头。



“皱什么眉头啊。”虎子好奇,“刚刚豆子不是给你点烟了吗?”



“她屁也不懂。”在顾弈当时看来,那根烟很重要,是只给他点还是给傅安洲也点,意味很明确,可她就是有本事,把那根烟点得什么也不是,还不如一根普通的烟呢。



普通的烟还能解愁,她点的烟只会添愁。



顾弈疲惫,拿衔烟的手背揉了揉眉心,“没意思。”



虎子问:“什么没意思?回去路上没说清楚吗?”



“说个屁。”程青豆是最牛的太极高手。比张三丰还牛。



“没说就说清楚呗。”虎子切了一声,跑出去给顾弈买酒酿馒头。本来想买两个,可开笼那瞬间,甜香四溢,他又饿了,于是买了四个。



一回录像厅,地上新添三根烟头。



程青豆走前才扫的地,怎么这么不心疼媳妇劳动成果。



顾弈叼着烟,又在研究台球。他以前在城中村台球室,学的标准打法,一个接一个,昨晚傅安洲提了个九球打法,很有意思。除了技术还考验心理角力。



虎子把酒酿馒头给他,说最近这家店早晚都有人排队,好吃呢。又问,“你之前不是说不抽烟了吗?怎么瘾又上来了?”



“戒了一阵子,又抽回来了。”期末考温书嘴淡,他没事又抽了回去。



“少抽点。”自从这里结束录像生意,好久没烟熏缭绕了。



顾弈掐熄烟,又拿球杆比球,馒头都要冷了。虎子没地方热馒头,两个揣在胸口给他捂着,一个亲自喂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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