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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1992·夏
一低坐在树下。



青豆说到一半,情绪正浓,被他一搅,不知道要怎么接上对白,精神一沉,开始犯困了。



早过了睡点儿了,精神说松懈就松懈。



青豆眼皮一耷一耷,眼前的顾弈开始模糊



顾弈这时想起来最后一口醪糟前发生的对话,猛一声咋呼,“你刚说上大学什么?”



“”青豆思路断电后慢悠悠接上电线,灯丝老化,一亮一亮,好一会才稳定通电,“我说……上大学后会认识新朋友。”



顾弈目光锐利:“认识新朋友然后呢?”



“然后!友谊地久天长!”青豆狗腿地漾起酒窝。



话音一落,蝉又躁叫起来。这群伴奏敏感得,就像大地连着他们的心脏。



连带躁的,还有额头上落下的一个毛栗子。



顾弈下手不轻。



搬货开车近一月,他的手劲增长不少,加上酒精作用,失去准星和控制,指关节撇下去,直接揭掉青豆额上的新痂。



青豆没有感觉到疼。



酒精作用下,她整张脸麻麻的,眼皮也钝钝的,只是……今晚的月亮怎么血红血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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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脸啊,顾弈一而再地破青豆相,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此人没有她想的善良耿直,实际居心叵测,心肠歹毒,佛口蛇心,丧尽天良



顾弈不敢看青豆的脸,一把把她甩上肩头,去寻小光头。



山上人不多,杂事都是小光头处理。像宫里的大公公。



巧的是山上有位香客脚扭伤了,小光头正在拿红花油。青豆挪过去,表示自己额头上痂掉了,流血了,怎么弄?有消炎的吗?



小和尚见青豆掉个痂皮居然还小题大做要人背,颇为无语,轻哂道:“这种伤口,我从来不擦药。风吹吹就好了。”



同青豆说完话,又迅速切换慈眉善目,对扭伤脚的女香客说,“用这个用力揉脚踝,揉到发烫对,倒在手心。”



青豆一讪,快速爬到大通铺上,挨着窗边月光那张床,平整躺下。



她双手双脚麻木异常,好像肿成了蛙蹼,人又烫又沸,止不住想喘气。只是她不能喘出声,所以嘴巴抿着,皮肤随呼吸一撑一缩,涨得像蛙肚子。



今日不少香客宿在山房,洗澡不便,味儿不算太小。



过了会儿,边上爬上一道凉飕飕又热乎乎的躯体,青豆没有说话,假装睡了。



顾弈出去冲了个凉,两手一托,把青豆往第二张席位上一推,自己睡在了窗下的位置。



青豆装死,重呼了一口气,没睁眼也没说话。



顾弈知道她醒着,低下声交待道:“旁边是个女的。”



他总不能挨着陌生女人睡吧。



三间山房均是大通铺,男女混住,今日忙碌,没有人安排,山野之地也不太过注重这种事。大家多是同性,结伴而来,所以默契地睡成一条。



顾弈进来随意一扫,发现这屋子全是女的。上回陪青豆来时还是凉天气,他与她睡一间空山房,两人睡同一条铺,中间隔了一个床位,以为今日也是,没想到要挨着睡。



他看了青豆一眼,小心翼翼躺下,同她一样,两手平置,仰头朝天,睡成一具尸体。旁边几床人一直在说话,声音不算小,口音和刚子有点像,似乎是本地方言。



他问:“还疼吗?”



青豆好久都没回答,直到他又问了一遍,才说:“不疼。”



他轻笑几声,胸膛震颤,连带到青豆的背脊也感到微颤。



她假装生气:“你居然还笑。”



“对不起。”顾弈抱歉。方才去冲凉水澡,水流浸上今日搬箱的划伤,引起细微的疼痛。这种细微他很少感受,联想到青豆额上的痛,他认真体会了一下,有些发胀发刺。



是得对不起。青豆说:“你在观音眼皮底下欺负女流,观音肯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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